綺月愣了一下。
“我們相處時間不多,每次見面我都忍不住與你親近,又出于工作的原因,我無法對你透露太多的事情,所以哪怕對你身上藏有的秘密萬分好奇,我也沒有要求你對我事事不隱瞞。”
聽著這些話,綺月開始驚疑不定。
半是因為降谷零突然的道歉,半是直覺他說出這種類似鋪墊的話,一定是為了后面的轉折。
果然。
“但現在看來”降谷零頓了一下,飽含歉意的語氣轉為令綺月不安的平靜,“這果然是錯的。”
假裝看不到女人不自覺警惕起來的小眼神,降谷零手指摩挲著她因泡溫泉而泛著紅暈的臉頰、脖頸,輕言細語。
“你不主動詢問我的事情,我卻應該主動跟你交流,而不是考慮著什么公平不公平、平等不平等,放任問題繼續發酵”
降谷零傾身含吮綺月的耳垂。
“tsuki。”低沉的嗓音摩擦著她的耳膜,吐息間,舌尖若有若無地點觸著軟彈的耳骨,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抖。
綺月就在這種情況下,猝不及防聽到了降谷零的坦白說。
“我現在正臥底在一個龐大的跨國犯罪組織中。”
綺月瞬間瞳孔驟縮,難掩錯愕地失聲道“zero”
“有這么驚訝嗎”降谷零靠在她的肩頭上,輕笑道,“以你和松田他們對我的了解,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就能猜出來吧。”
“猜到歸猜到,但你不能”綺月言語無措地反駁著,“有保密條例”
“沒關系,”降谷零稍稍抬頭,紫灰色的眼眸近距離凝視著綺月,流露出脈脈深情,“這里只有我跟你。”
他甚至眨眨眼,俏皮地道“想來也不會有什么電子設備在滿是水蒸氣的溫泉池附近還能起作用。”
“”綺月一時無言。
大腦再次陷入混亂,她完全分不清楚降谷零是在試探,還是在開玩笑。
金發男人仿若不是在說事關身家性命的情報,而是在隨口拉家常,手指靈活地卷著綺月耳邊的碎發,口中吐露的機密一下一下轟炸著她。
“臥底計劃從我進入公安的時候就開始了,你昏迷的第二年我就去了國外,成功打入那個犯罪組織的內部,直到今年回國。”
“這個犯罪組織存在時間之久,勢力之龐大,就算是普通公安也無法想象,所以我行事必須要謹慎小心。在此之前,我確實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我是臥底。”
“”綺月茫然又艱難地問,“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降谷零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道“有很多理由。”
“我的身份哪怕在警察廳內部也是絕密,但一些行動總歸需要有人手與我配合,能夠相信的人不多,與我同為警校同期的你們無疑是可以信任的,而綺月你正好在公安。”
“你或許有所察覺,在很多行動中,你已經被牽扯進來了。”
“是。”對這一點綺月并不否認。
就算她真的只是公安,在跟風見裕也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后,也會有所意識,更何況她跟降谷零并沒有隔絕見面,對方的臥底身份在她這里只是一層窗戶紙罷了。
可就算是層糯米紙,保密原則
就是原則,依照降谷零的正派作風,不到萬不得已,他怎么可能會主動坦白
綺月只覺得自己此刻的心七上八下。
“至于第二個理由嘛”降谷零一歪頭,淺金色的發絲掃過蜜色皮膚,沾水洇成了暗金色,“剛剛不是說了嗎因為我無法向你透露自己的事情,所以總是欠缺底氣來詢問你。”
“”已經預想到他接下來會說什么的綺月,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但tsuki,現在我已經在最大程度上對你坦白了。”
金發男人握起她的手指,抵在嘴邊親吻,呼吸順勢噴灑在她的指間、手心,紫眸和唇角的笑意溫柔得令人迷醉。
“你的答案呢”
綺月咬咬唇。
真狠啊,降谷零。
為了探究她的秘密,竟然冒險將臥底身份告訴她
也是,如果臥底身份從她這里泄露,這就是鐵證無疑了。
綺月故作無奈,打太極似的問他“你想知道什么呢我的過去生活小時候”
“什么都好啊,只要你愿意說。”
“一時不知道從哪兒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