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頭都大了,見識過公安先生的執拗,她知道不給他看一眼,這事肯定過不去,但還是想掙扎一下,“我洗完澡之后已經換過藥了。”
“看出來了。”
這道貫穿傷說是在肩膀,其實是胳膊更靠近肩窩的地方,稍偏一下就會傷及肺腑。這個位置,自己包扎和別人包扎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
降谷零微笑,中肯地評價道:“包得挺潦草。”
綺月:“”
繃帶的結扣是個死扣,一般是換藥的時候用剪子剪掉。
降谷零低頭靠近,淺金色的發絲順勢垂落在綺月的鎖骨和胸口上,引起酥酥麻麻的癢,惹得她下意識地想躲開,又被降谷零按著另一側肩膀壓住。
暖熱的呼吸鋪灑在皮膚上,綺月心跳亂了一拍,當她以為降谷零是要親吻她的傷處時,卻感覺到肩膀處傳來輕微的拉扯感。
“撕拉”
隨后是繃帶撕裂的聲音。
綺月:“”
金發男人抬起臉,嘴唇輕啟,白色的斷布條輕飄飄從唇齒間落下。
“”
綺月又驚又愣,瞳孔地震,看得呆滯。
等反應過來后,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你至于這么防備我逃跑嗎就不能先去找個剪子來嗎”
降谷零舔了下略有些牙酸的犬齒,彎唇一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逃,要乖乖等著哦。”
說完他起身去找醫藥箱。
綺月滿腦袋的問號,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因為她連續的刺激,把降谷零給弄壞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弄壞了吧
震驚太大,綺月連半遮半掩的睡衣都沒有收拾,呆愣地躺在沙發里等到了降谷零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剛才逃跑的好機會。
綺月心梗氣結,憤怒暴言:“你是狗嗎”
降谷零解開她的繃帶,仔細檢查傷口的愈合程度,又重新給她補了次藥,慢悠悠地反問道:“我要是狗,那你是什么”
不等綺月回答,他又撲哧一笑,意味深長地自問自答道:“tsuki想必是狗最愛的狗骨頭,時時刻刻叼在嘴里,想嚼碎了咽下去,卻又不舍得一次性吃完那種。”
“”
綺月默默地往沙發里縮了縮,打了個哆嗦,內心欲哭無淚。
完了,降谷零好像真壞掉了。
“沒有哦,目前還沒有壞掉。”
降谷零背過身將茶幾上的醫藥箱扣好,清脆的鎖扣金屬聲像是一記定錘。
“但如果我和tsuki現在的狀態再持續下去,那就說不好了。”
“”
沒有聽到女人的回答,降谷零扯扯一側嘴角,無奈、失落、傷感的神色一晃而過,又歸為淡淡的平靜。
“嘛,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與你的交易,我自會遵從。但tsuki”
降谷零回過身,定定看著綺月,指腹摩挲著她的眼尾,紫眸深深地凝視著紅眸,聲音低微而鄭重地問:“你能保證,不會離開我嗎”
“”綺月張了張嘴。
潛意識里她覺得這句話有好多種解讀,卻不清楚降谷零是哪種意思。
綺月艱澀地問:“你指什么”
“既然從小在組織長大,那你不會不明白,你隱瞞我和hiro的臥底身份,就等同于對組織的背叛。”
降谷零雙手撐在綺月頭兩側,拋開了私情,慢速低語著理性分析,眼神在她臉上巡視著,不放過她呼吸、神情一絲一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