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綺月猜想過真正動手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失控,但沒想到能失控成這樣。
明明踏進倉庫的那一秒還非常清醒著,等拔出槍對準朗姆時,她就宛如被罩進了無形的屏障內,什么都聽不見、看不見了,眼里只有朗姆,一心只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如果赤井秀一不制止她,或許朗姆真會被她殺死也說不一定。
綺月歪頭打量著被提在卡邁爾手里的老頭。
已是五十多歲的朗姆,身手可比不上經受訓練的青壯年,哪怕穿著防彈衣,被她逮著一通射擊后,右邊膝蓋、兩條腿、兩條胳膊上全是傷,鮮血浸透破碎的衣服,露出防彈衣的內里。
不過就這樣了人還沒疼昏過去,意志力可見一斑。
大概是直覺,朗姆抬起灰塵血跡遍布、蒼白無血的臉回望過來,義眼冰冷,完好的獨眼眼神陰森恐怖。
然而綺月卻從中看出一絲懼怕。
她勾起嘴角,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赤井秀一忙著帶同事撤退,也沒忘關注dita。
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先是闖入fbi的包圍圈就為了刀朗姆,接著就像是已達成宿世心愿不想活了似的,身處火并場合還在走神,流彈過來了也不知道躲避
見dita對朗姆露出嗜血微笑,赤井秀一對這二人之間的故事愈發好奇了。
“車來了。”
其他同事已經分批撤離,赤井秀一率幾人斷后,等接應的車一到,就頂著槍林彈雨推dita和朗姆上車。
組織的追擊緊隨其后。
卡邁爾一上車就接替司機位置,將面包車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仍然覺得壓力很大。
“再追下去就到市區了,他們不怕嗎”
“到c點換車,分頭離開。”赤井秀一讓車上的探員給朗姆包扎止血,自己給dita上手銬,簡言道,“一旦組織確認無法將朗姆與dita奪回去,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他們,到時候他們的人質作用就沒了。”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人質哦。”綺月窩在座椅里,慵懶地道。
赤井秀一聞言看她,“什么意思”
dita要殺朗姆,不管是出自什么理由,行為已是對黑衣組織的背叛,但從在倉庫與組織的那番對決來看,當時組織、起碼琴酒是不知道dita干出刀朗姆的事的,在他們眼里,dita應當還是同伴才對。
為什么就不是“人質”了
“唔,”綺月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心不在焉道,“你還能登陸組織內網嗎看一眼就知道了”
赤井秀一微微凝眉,雖然不抱希望,但還是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準備看一眼。
就在此刻異狀突發
“啊你做什么”
聽到fbi探員的驚怒叫聲,正開車的卡邁爾趕緊瞄了眼后視鏡,就這一眼,差點讓他把剎車當油門踩下去
那個雙手被拷住的白金發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的刀片,趁著剛才包括赤井先生在內所有探員注意力分散的時候,越過與朗姆之間坐著的探員的距離,快準狠割了朗姆的脖子。
車內空間狹窄,幾個大男人坐著都嫌擠,但女子身體柔韌度好,dita突然暴起探身行動,五大三粗的探員壓根沒來得及阻止
雖然那道傷口很細、很淺,但架不住朗姆本就處在失血狀態啊
探員奪過鋒利的刀片。
赤井秀一拽著綺月的胳膊將她甩回座椅,目光在她同樣被割破的手指上停留。
她的兩只手腕之前就被他扭傷,一用力就疼,當下連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得顫抖,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毅力,支撐她接二連三的刺殺。
“你被我從倉庫帶走,沒有掙扎、沒有試圖逃脫,就是為了等待新的時機,再殺朗姆”赤井秀一雖是疑問,語氣卻透著了然。
“怎么能叫再殺”綺月望著fbi探員給朗姆做急救,閑散地道,“這不還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