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撒嬌嗎
安室透怔愣著,單手下意識地環過艾琳的后背回抱住,穩定她的身體。
歪頭一看,女孩兒輕淺的呼吸傳出,弱小的身軀趴在他胸膛處微微起伏。
一轉眼,她已經睡著了。
安室透恍惚間有種錯覺,好像艾琳半夜驚醒下床就是為了找他,找到他后,她便可以很安心得繼續睡下去。
尤其是,在電腦屏幕的光亮下,地板映出了女孩兒側臉的朦朧影子。
“”真的很像。
安室透說不清楚心底持續發酵的酸軟是為什么,那千瘡百孔接近麻木的心好似被給予了一點蜂蜜糖霜,能嘗到甜,就感覺到痛。
他已經淪落到要靠這種虛假幻影自我安慰了嗎
安室透疲倦地閉閉眼。
剛從被窩里出來的女孩兒還溫溫暖暖的,地板偏涼,安室透無聲嘆了口氣,小心托著艾琳的腿,將她完全挪到自己身上,毛茸茸的小腦袋親昵地搭在他的肩頭。
女孩兒找尋他的舉動像小狗,粘過來時又像只小貓咪但這瘦弱的身體怕是都不比大貓大狗沉多少。
安室透不自覺地收攏臂膀。
愛嬌的小姑娘在無聲地表達不安,想要人陪著睡,他已無心工作。
也沒事,剩余部分本就不急著處理。
快速找到不加班的理由,安室透抱起熟睡的艾琳放到床里側,回身關掉電腦,再輕手輕腳地躺下。
將小手亂動、疑似又要醒來的女孩兒攏到身邊,慢慢拍撫哄睡。
這個點不是他平時休息的時間。
或者說,自從本該躺在身側的人消失之后,他的睡眠質量愈發得差。
雖然為保證精力,強迫形成快速入睡的習慣,但睡覺越來越淺,時常多夢,常常不等鬧鐘聲響起,他就已經睜眼。
如果不是堅持鍛煉,身強體壯,恐怕這種作息早就會影響到他白日的工作。
在這種情況下,安室透本以為今晚自己會睡不著,然而他錯算了。
艾琳早上醒來的時候,金發青年仍在睡著,往日包含多種情緒的眼眸闔著,顯出一種莫名的乖巧。
她貪婪地打量著他的眉眼輪廓,眼神細致專注。
與兩年前做對比,降谷零沒有太大的變化,哪怕再繁忙勞累,只看混血兒的棱角輪廓,這張臉依然英俊年輕,根本看不出是快三十的男人。
只是少年時的肆意與放松似乎已與他絕緣,即便睡著后,眉宇間也總有一絲凝重。
好久不見。
她在心里悄悄地說。
知道降谷零的敏銳,就算他睡著艾琳也不敢多看,不舍地別開眼,她放輕手腳,緩緩起身。
幼崽的身體還是有好處的,比如說,當艾琳刻意小心的情況下,她制造的動靜不會比小動物重。
光著腳走出臥室,艾琳打算趁降谷零不注意提前離開。
想見他不舍他是一回事,真正相處是不行的,起碼在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下去、活多久的前提下,艾琳不想跟降谷零有太多牽扯。
在客廳找到她的外套、書包,艾琳換鞋準備擰開大門。
這時,她聽到細碎的“噠噠”聲。
艾琳機敏地回頭。
陽臺的窗簾微微晃動,一只毛絨絨的白色小柴睡眼惺忪地跑出來。
別問艾琳怎么看出一只狗狗睡眼惺忪的,她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