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餐,忽略金發青年和紅眸女孩兒各懷的小心思,氣氛還是非常融洽。
只是吃過飯后,艾琳見安室透在廚房不緊不慢地清洗餐具,有些忐忑他會繼續在她家待下去,于是主動拿著寫好的紙張上前。
[我跟灰原約好了,如果今天身體好了,就去阿笠博士家找她玩。]
“這樣啊,”安室透擦干凈手,揉了揉小女孩蓬松的發頂,將挺翹的呆毛壓下去,笑得陽光溫和,道,“那我開車送你過去,正好順路。”
順路又去波洛咖啡廳打工嗎
艾琳當著安室透的面乖巧地點頭應好,暗地里撇嘴腹誹降谷零的打工人屬性。
公安臥底搜查官,黑衣組織情報專家,咖啡廳服務員,偵探沉睡小五郎的大弟子。
天天忙得深更半夜凌晨才睡,這人就是仗著身強力壯體質好才敢這么造
坐在白色馬自達里,艾琳悄悄瞥了眼旁邊專心開車的金發混血青年,腦海中有郁悶摻雜著不悅的念頭一掠而過。
照他這樣繼續消耗心血和自身,還真說不準她和降谷零誰的壽命更長。
“到了哦。”
低沉溫柔的嗓音打斷艾琳的神游天外,在她往車窗外看時,一只蠢蠢欲動的大手熟練地探過來,呼嚕了一把她的腦袋。
在女孩兒不滿的瞪視中,安室透淡定地收回手,笑容和善地問“需要我稍后來接你回家嗎”
[不用不用]
艾琳連忙擺擺手,推開車門跳下去,快速打手語。
[今晚我在這里睡。]
安室透沒有反對,將一起帶來的感冒藥遞給艾琳,囑咐道“按時吃,別忘了。”
艾琳點頭。
安室透站在原地目送小女孩跑進阿笠宅的身影,既欣慰她病好后的活潑,又對戀人變小后似乎也受到幼崽形態影響的活潑率真性格感到一絲古怪的好笑。
等艾琳沖他揮手示意并關上門后,安室透把頭轉向隔壁,望向工藤宅的二樓書房,目光停留在玻璃窗后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動作看似平靜隨意,紫灰色的眼眸里暗藏鋒銳。
“艾琳”的出現從一開始就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還有一些討人厭的家伙也在暗中觀察。
江戶川柯南與某些人關系密切,現在那個聰明的男孩八成已經推理出“艾琳”的秘密,想必討人厭的家伙也會很快知道。
fbi,赤井秀一。
識相的話最好離他的女孩兒遠一點,否則
安室透冷哼一聲,上車快速離開。
他需要盡快想好對策。
為保障綺月的安全,他已命令風見暫時不將“艾琳”的dna檢測結果上報即便是忠心國家的降谷零,也拿不準當高層一旦耳聞類似“返老還童”這樣藥物的出現,之后的事態會如何發展。
但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所有人回歸“正序”之后,將所有的藥物研究資料銷毀。
這并非是看不見的希望。
兩年前,赤井秀一與綿星綺月的行動讓組織大傷元氣。
朗姆瘸了條腿,嗓子常年沙啞,說話費勁,別說劇烈行動,就是多走幾步都會喘,身體的衰敗已經不可抑制,現在就是個瘋狂的病老頭。
dita的叛逃導致貝爾摩德與琴酒在組織的地位受到動搖,boss對他們的信任大打折扣。
偏偏這三位是組織的中流砥柱,少了他們很多事情都無法進行下去,boss自己也病著呢,就是想培養新人也有心無力。
趁此機會,組織滲透進來的臥底們狠狠從朗姆、琴酒和貝爾摩德身上咬下大塊的權利,帶頭人就是波本、蘇格蘭和基爾,哪怕一時半會還打垮不了“瘦死的駱駝”,也能攪得組織翻天覆地。
通過各方情報機構的努力,如今行事越發癲狂的組織實際已是走向末路,紅黑雙方的對決進入白熱化,離最終的決戰不遠了。
不過越到這種時候越需要慎重冷靜,他們的最終目標是對黑衣組織的一擊必中,完全摧毀,而不是留下讓組織死灰復燃的尾巴。
無數日夜的反復復盤回想,安室透不得不承認,拋開綺月自身的安危不提,綿星綺月刺殺朗姆的行為真的是像是命運給予紅方的神來之筆。
如他、諸伏景光這般肩負重任的臥底搜查官,他們是不可以輕易采取行動的,他們需要慎重對待一切有可能打草驚蛇的舉動,就算針對高層干部做出部署,也得考慮組織后續對警方的報復,要顧及同伴戰友,要顧及無數無辜的國民,而且行動部署也是如當年的fbi和赤井秀一一樣,是抓捕不是殺害。
在這種戰戰兢兢的形勢下,綿星綺月就是那個最大的變數,她站在灰色地帶,她只代表她自己,她一意孤行,她
組織挖地三尺一般調查dita叛逃的原因,查出來的一切矛頭都指向朗姆和背后的boss,哪怕猜測這其中多少有黑麥威士忌的緣故,誰能不說一句朗姆“自作自受”。
dita給臥底們撕開了口子,卻完美地沒有把他們拉下水,甚至
安室透閉閉眼,驀得一打方向盤,在偏僻的路段狠狠踩下剎車,仰頭靠在座椅上,抬手遮住晦暗泛紅的眼眸。
她用自己的血給他鋪了條向上爬的捷徑,他卻不能不接。
每次一想到這里就心悸發痛。
“做到這種地步,還說什么我對你不值一提”安室透喃喃道,“把我當傻子嗎”
綿星綺月跑去刺殺朗姆前特意把他關起來說了那些絕情絕義的話,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