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好一會兒。
等到肩窩處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好像要喘不上來時,金發青年才狀似恍然,松開手上的力道。
黑發女子當先顧不得其他,揪著他的衣服,癱軟地靠在他的肩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太突然了。
一時半刻根本放松不下來,渾身緊繃到眼前發黑,腦袋嗡嗡的,內里釋放的信號已經拉成了如心臟停跳般的“”心電圖。
簡稱,全然空白。
放在平時高低得給他一巴掌
情有可原也不行
然而這個男人對她來說終究是不一樣的。
身高差是熟悉的,擁抱的溫度是熟悉的就連味道也是熟悉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他特意噴了她送給他的那款男香,融合進他的氣息里,被胸膛中蓬勃的熱意所蒸騰,隨著呼吸,悄然無聲得進入她的肺腑,極大得起到了安慰劑的作用。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緊張的情緒卻是緩和了下來。
戀人細微的變化瞞不過全幅心神都在擔心她的降谷零,他暗自松了口氣。
不過對于洞察力卓絕的波本威士忌來說,也只會用手指勾勒著懷中女人的側頸曲線,像逗貓一樣,曖昧地哼笑著“tsuki這幅樣子,已經完全是我的”
含糊過去的顯然不是什么正經名詞,肯定是波本最想要的dita的樣子。
被他臆想的人兒氣得磨牙,為報復而憤然出擊,張開嘴狠狠咬住波本威士忌的側頸皮肉使勁廝磨,同時握住垂落在手邊的鏈條,像握住了一根死神的鎖鏈。
是為泄憤,也是作為dita該有的舉動。
尖銳的痛感襲來,金發青年幽幽嘆了口氣,語氣寵溺地責備著“真不乖。”這才出手精準扣住她的下頜,一邊卡住她的牙關,另一手反握住她搭落在肩膀上的手腕。
幾滴鮮血自他古銅色的皮膚上流落。
波本仿佛感覺不到一樣,虛虛掐著dita的脖子,指腹撫過她的唇瓣,順勢將上面沾染到的血珠均勻抹開,似笑非笑地問“我的血,甜嗎”
偷襲失敗。
聽到波本的問題,dita不自覺地舔了舔牙尖上的血腥氣,她忽而揚起燦爛的笑容,甜軟的嗓音撒嬌似的,黏黏糊糊道“甜啊,再讓我來一口吶”
波本威士忌神色未明地打量著黑發女人。
頸項命門被他控制,她只能半仰著頭,被迫注視著他,眼尾略微拉長,看起來頗為無辜,茶紅色眼眸如水洗過一般清透,她跪坐在他的腿上,散開的棉質裙擺像盛開的繁花,顯得格外乖巧可人,又柔弱無害,撒嬌的時候更甚。
可這些都是假象。
但即便是假象。
波本威士忌噙著笑,在她耳邊戲謔地低語“小狐貍,你知不知道,擺出故意挑釁的姿態只會讓你變得更勾人。”
這些不懷好意的調情dita只當耳旁風,然而金發青年邊說邊收緊了手臂,身上充滿攻擊性的氣勢愈發高漲。
察覺到他眼神中燃起的異樣暗色,她臉色微變。
*
好暈。
頭好暈。
眼睫輕顫,視野模模糊糊像蒙著一層水膜,綺月搖搖頭,掙扎著努力睜眼,想要看清戀人。
他好像是溫柔而貪婪的,會哄她,會注意她的需求及時喂水,會安撫她,當黏膩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連指尖都不會放過,一舉一動都表現出對她迷戀深重。
他又是強勢過分的,哪怕她體力瀕臨耗盡。
可他又是極為清醒殘忍的,在纏綿悱惻里,仍然捕捉到了她每次控制不住聲音的時候,然后用放在脖頸間門的手指無情地用力阻隔、掐斷要溢出的低鳴和泣音,或者將其悶死在他肩頸里。
汗水劃過棱角輪廓,淺金色的碎發濕粘在他的臉上,顯出凌亂的性感,混血兒深邃眉眼中充斥著危險的欲色。
綺月努力去看,看到了他清明的眼神,以及深藏的歉意。
但再一晃神,又被濃重的占有欲,和不加掩飾的情動所覆蓋。
低頭舔舐掉戀人委屈的淚水,降谷零看著黑發女人迷離的眼神、泛著潮紅的臉頰,和嫣紅微腫的嘴唇,只遲疑了一秒,就摁著她的后腦往懷里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