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沒有注意,他還在努力想著措辭,這是另一個自己的戀人,不是敵人,還是和平解決比較好。
然而話到一半,他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暈眩,這感覺來得既快又狠,腳步很快虛軟得像踩棉花一樣,讓他不得不扶住墻壁。
乙醚
不,他沒有聞到乙醚的味道。
安室透難得失態,露出真實的震驚神色。
他看向黑發女子,又順著她的視線方向低頭,看到自己腳邊玻璃珠大小的圓球狀東西。
這是什么
竟然能不動聲色地放倒他,她到底是什么人
意識不甘不愿地墜入黑暗,安室透掙扎未果,思路“啪”地中斷。
04
看著金發混血青年暈倒在地板上,綺月陷入沉默。
她用的藥不強,用不了多久這人就會醒來,還是得采取些別的措施。
自覺如今跟降谷先生比起來妥妥就是個戰五渣的降谷夫人,在屋子里搜尋了片刻,舍棄了感覺不太保險的麻繩和手銬,從儲藏室里翻出了一根登山繩。
就它了。
05
安室透再次睜眼,險些以為自己又穿了回去,并且被組織關押了。
上午時分,半拉著窗簾的客廳顯得有幾分昏暗,雖然不影響視線,但就是憑空營造出了一種壓抑的氛圍,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己被反綁雙手,獨自坐在客廳中央的餐椅上時即將被審訊的感覺這不就來了
“醒得還挺快。”
發覺他睜眼,黑發女人哼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評價,從沙發上起身。
修身的黑色長裙裹著她曼妙的身姿,隨著她走動而泛起輕微的褶皺,她甚至沒穿鞋,光腳踩著地板而來,足音低不可聞,像一位正赴情人邀約的女郎。
然后這位女郎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匕首橫亙在他的頸動脈上。
安室透眨眨眼,語氣輕快地道“這是做什么,tsuki”
“別叫我tsuki。”黑發女子微微俯身,盯著他的雙眼質問,“不如先交代一下,你是誰”
安室透微笑反問“你猜不到嗎”
冰涼的刃口激起頸部皮膚的輕微抽動,被抵住命脈的他卻不緊張,反而對“綁架者”饒有興趣。
拉窗簾是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屋里正在發生的“綁架案”;
前面攻擊他,現在又穿了長裙,以柔弱的姿態出現是想讓他放松警戒心;
光腳走路是為了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一旦剝奪他的視線,就讓他分不清她在哪兒,給他制造壓力;
反駁了他對她的稱呼,但沒給他提出[交換名字]從而[拉近距離]的機會,而是直接切入重點,不給他過多思考時間。
不簡單,另一個我的女朋友,看起來很有意思。
綺月用匕首威脅性地懟了懟金發青年的脖子,冷冷地道“現在是我問你。”
“別對我這么兇嘛。不如先把刀放下”安室透勾著唇,紫灰色眼眸直勾勾盯著綺月看,拉長的語調帶著絲溫和的示弱,內容卻針鋒相對,“畢竟,這具身體還是他的哦,你也不敢傷他吧”
綺月看了他半晌,“說的也是。”
她平淡地收起匕首,放到一邊。
就在安室透以為他們可以好好談話的時候,面前的黑發女子突兀地湊近,一巴掌撐在他耳側的椅背上,于近在咫尺的距離俯視著他。
“你是覺得這樣就可以讓我心有顧慮了嗎”她道。
安室透一頓,緩緩抬眸。
“那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讓你痛不欲生又死不掉的辦法,我剛巧有幾種”另一手溫涼的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他的下頜線,與他對視的茶紅色眼瞳透出涼絲絲的惡意,她輕笑,“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