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
徐哲沙啞著聲音警告道,盡管他知道這警告是無用的。
那人笑嘻嘻的抓住徐哲,便輕而易舉的把徐哲一把從垃圾堆里拽了出來。
此人有著一張長方臉,頦下微須,粗手大腳,一身衣服上盡是補丁,卻洗的干干凈凈,看著約莫三十未到,二十出頭。
這人將徐哲一把放在懷里,肌膚相貼的瞬間,就不禁渾身一顫,這小孩的身體簡直冷的厲害。
陌生人把手按在了徐哲的背上,徐哲頓時覺得一股暖流,經由這陌生人的手,徐徐流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那幾乎要將身體撕裂的疼痛稍稍輕了一些。
徐哲停下掙扎,知道這人是在幫他。
這陌生人嘖嘖有聲道“你這黃口小兒,疼成這樣也不知道要吭一聲,看看你這小弱身子,這是犯了病,還是吃壞了什么東西”
徐哲閉著嘴不吭聲。
陌生人將徐哲的手心扳開,果然看到那黑乎乎的掌心鮮血淋漓,早都已經血肉模糊。
這小孩的心太硬了。
來人心中訝異,不禁感嘆一聲。
看看這稚嫩的模樣,也就僅僅六、七歲吧怎么性子就這般的狠呢。
一人悶聲不吭,一人內力傳送,這般,又是過了約莫三炷香的時間,那撕裂骨骸的疼痛感,才真的漸漸下去了。
徐哲的渾身猶如水洗,連帶著陌生人那破爛卻干凈的衣服,也變得黑乎乎的,帶上了濃濃的汗腥味。
陌生人將徐哲放了下來。
腳尖觸地,徐哲雙腿一軟,便穩不住身體半跪在了地上。
渾身就像虛脫了一樣,連一絲力氣都用不出來,軟的厲害。
徐哲強撐著腿軟無力的感覺,踉踉蹌蹌站直身體,勉強抱起拳。
童聲稚嫩,因虛弱少了那絲清脆,反而軟綿綿,盡是童真稚氣。
“多謝大俠出手相助,還望告知姓名,在下實是感激不盡”
那陌生人急忙揮了揮手,向后退了兩步“怎的你這種黃口娃娃也滿口文儒之詞,我這叫花子可最受不了這套”
他本以為這娃娃不過是個小叫花子,但小小年紀的,聽這口氣,似乎還是個大戶人家
徐哲軟著聲音說,被浸濕的黑發軟趴趴的貼在臉上,更顯一絲蒼白和柔弱“真心還望恩公告知名諱,若若我日后有成,一定加倍報答恩公。”
陌生人瞅了徐哲兩眼,道“你這小娃娃,別滿口跟個成年書生似的,我這叫花子覺得啊,你現在考慮的可不應該是日后怎的報告我,而是先給自己洗個澡,再換身衣服。”
看看這小模樣,簡直比他這個叫花子還像個討乞的。
陌生人眼中的疑慮一閃而過,眉宇間升起一層薄怒。
這般年幼的孩子,渾身套著不合身的長衫,出現在僻靜骯臟的小巷,渾身疼的厲害
嘖,官宦人家的惡心事兒。
陌生人又灌了口酒,通報了其姓名“你嘛,叫我一聲七公就好,小娃娃你叫什么”
徐哲終于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那大的過分的衣服使勁的裹了又裹,才軟綿綿的說“上徐下哲恩公”
洪七公眉眼一立。
徐哲立馬改口“七公隨便叫我什么都行。”
于是洪七公立馬叫道“哲兒娃娃”
徐哲哲兒。
徐哲渾身一抖。
洪七公上前一步,左手扶住徐哲的后背,道“又疼了”
徐哲攏緊衣服,搖了搖頭。
洪七公抱起徐哲,將那小小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又摟了摟,嘻嘻笑道“小娃娃,抓緊我,正好大熱天也不怕涼,我帶你去溪邊洗個澡”
洪七公并未直接帶徐哲飛到郊外,而是先到了一處破廟,廟中還有不少乞丐,七公與徐哲等了好一會,才有一乞丐拿來一身破破爛爛的小孩衣裳。
片刻后,徐哲浸泡在冰涼的溪水里。
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溪旁有一參天古木,洪七公跳樹梢喝酒。
徐哲使勁的擦著渾身污垢,暗想,系統其實還是在幫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