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棧的那日,徐哲早就收拾好了行裝,悠悠的吃著早點,在樓下等著兒砸大駕。
他瞅著樓梯口,只覺得兒砸今日怎么這么這么慢。
然后,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道截然不同的昳影。
這人的面容精致,馬尾高挑,眼角綴著一枚褐色淚痣,完全是徐哲熟悉的那人,只是這衣服卻不是徐哲為其準備的任何一套。
只見此人身著的內衫雪白,外衫燦金,衣擺前銀側金后方黑,腰部以腰甲捆綁,綴有流蘇,自衣領至袖口,紛紛銹滿了或金或銀的精致雕飾,富貴高檔又奪人眼球到了極致。
有些人,天生就是能奪人目光的。
情不自禁的,客棧中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放到了這人的身上。
金光燦燦,自天而降,風姿雋爽,翩翩若神,說的可不就是這一個人。
明明靠臉就能吃飯,卻偏偏還要再加身衣裳。
雖然露的不如破軍套辣么多
但是氣勢逼格瞬間爆了好幾個表。
直到葉楓晚緩步走下樓,來到了徐哲的身邊,徐哲還愣愣的注視著這身全新的裝扮,有些回不過神。
啊,他家兒砸怎么能這么帥,辣么帥,不愧是他捏了五個小時的臉,細心培養了五年的號
葉楓晚屈腰,食指扣了扣桌面。
徐哲登時回神,訝然道“楓晚兄,你你你你這是哪來的衣服”
葉楓晚道“此服名為儒風。”
徐哲瞪眼“好名字,但我奇怪的是,這衣服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送你衣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把它從你的身上狠狠的扒下來,如今你不收我的衣服,這又是要鬧哪門子的花樣
葉楓晚斜睨了徐哲一眼,不說話了。
葉楓晚本著少說話,多做事,說得越多,越容易出事的原則,徐哲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徐哲治病行醫時,他充當門神,徐哲上山采藥時,他充當助手,若遇到賊人來襲,尚且不用徐哲出手,人少上千葉長生,人多上重劍泰阿,徐哲尚且來不及吐一個字,說一句話,這些人便紛紛倒下了。
徐哲“楓晚兄,辛苦你了。”
葉楓晚淡然收劍,冷淡頷首,逼格十足。
兩人一同結伴行醫,闖蕩江湖,自葉楓晚傷愈以來,不知不覺也有數月之久。
徐哲以神醫的方式疑惑過“楓晚兄,你可曾多少回憶起過去之事”
葉楓晚微微蹙眉,搖頭。
徐哲奇怪了,道“說來稀奇,像楓晚兄這般頭部無傷,身上無害,卻缺失了記憶的例子,我倒是當真未曾見過。”
葉楓晚稍有猶疑,似是要說什么。
徐哲卻已經自發的接上,恍然大悟道“不,我曾看過,若人遭受巨大變故,經受巨大刺激,一時失憶倒也平常。”
徐哲沉思片刻,又道“你說你只對徐哲此人印象深刻,看來當真如你所說,徐哲一是你的仇人,屠你全家,殺你親友,屠你愛人,侮你人格,要不然,就是徐哲此人是你的親人家友,被人所殺,你才經不起刺激,一時失了記憶。”
葉楓晚“”
葉楓晚雙眼定定的看著徐哲,不語。
這些日子,顏醫與劍客也稍稍熟悉些了,顏醫知道,這劍客只是看著冷了一些,但實際上,卻是個觀察入微體貼細心的好人。
徐哲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葉楓晚的發梢,他知,葉楓晚并不會因為這樣的舉動惱怒生氣。
徐哲摸夠了,嘆息道“楓晚兄,你想記起過去的事情嗎”
葉楓晚先是點了點頭,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徐哲摸不準這答案意味著什么,就如五月已過,他卻仍然摸不清,葉楓晚是否當真是失憶了一樣。
當然,這一點,對于葉楓晚來說也是相同的。
這五個月里,徐哲無疑是感到輕松與愜意的。
他是一名普度世人神醫,醫術高超但武功不足,而葉楓晚就是那名與神醫同行的劍客,縱然冷言少語,卻以武力保神醫一路安康。
如此兩人結伴行走江湖,踏遍大江南北,望遍五湖四海的日子就像是他曾經的夢中一樣。
這樣的日子,可不就是颯爽快活的如同神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