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翻了翻包裹。
水袋空了,干糧還剩下兩個大饅頭,碎銀還有一大把,剩下的
徐哲翻包裹的手一頓,掀開最后的一層黑布。
那是一張皮。
徐哲的指腹,細細的摩擦著那除去格外冰冷外,觸感與真人幾乎無二的皮膚。
他斂下眸,只見在包裹的底部,一張人皮面具安安靜靜的躺著,那是一張孩童的臉,那模樣看著比徐哲如今的面孔還要稚嫩幾番。徐哲把那張稚童面容的面具,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
而在那張人皮面具的下面,赫然還是一張幼童臉孔的人皮面具
徐哲一張一張的拿起,又一張一張小心翼翼的,將那些面具平鋪在床上。
這細細一看,仔細一數,竟然有足足二十多張不同面孔、卻都是稚童臉龐的人皮
徐哲的盯著擺滿一床的人皮面具,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眼神漸漸幽深了下來。
他的眼中,倒映的不僅僅是那一張張慘白而稚嫩的人皮,還倒映了一座山,五個人,以及一本書。
是的,華山論劍,華山論劍終于要到了。
待華山論劍開始,待華山論劍結束,下一個步驟,便也可以開始進行了。
這之后不久,武林中陸陸續續的傷起了人來。
江湖武林整日傷亡不斷,然而這次,卻是稍有不同的。
那些被襲擊的人,沒有一個真正死去的。
但他們都斷了一條胳膊,以及碎了另一只不同胳膊的手。
最為詭異的是,這些人的身旁,都會放上十兩黃金。
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不遠處的地上,都會留下一行血字。
而最讓眾人議論紛紛的是,那兇手從來不遮臉,但是那人的臉,卻是都不相同的。
有時男,有時女,有時看起來,不過黃口小兒,有時瞧上去,卻似乎也到了舞勺的年紀。
唯一相同的,只有兩點。
這個人的臉,全部都是幼子。
這個人的衣裳,從來都是如血一樣艷麗的大紅色澤。
江湖人送給了這人一個稱號。
步伐靈敏,身形鬼魅,其臉永似稚童,其衣宛如潑血。
血衣童子。
一二零零年,華山山腳。
華山,又稱西岳,自古以來便有“華山天下險”、“奇險天下第一山”的說法,因其山勢峻峭,壁立千仞,四面懸絕,又上冠景云,下通地脈,是少有人煙的。
然而,本應了無人煙的華山,此時的人,卻是密密麻麻的。
蓋因王重陽的一句,九陰真經如今就在我的手里,而華山論劍的勝者,便可得九陰真經。
華山論劍,論的是天下第一高手,勝者得到的是九陰秘籍。
作為華山論劍的發起人,王重陽早些時日便來到這里。
他在華山的四面八方都安放上了數塊巨石,并道,唯有將這巨石以自身武功粉碎者,方可上山,若是連這般都無法做到,便也不過是白送性命罷了。
來人一身錦衣青袍,看長相不過而立,實在算不上江湖上的老人,加上那臉蛋長的俊俏,一身氣質也卓越無比,這人一現,那熙熙攘攘的場面便不覺一靜。
來者目不斜視,看了看那插在巨石旁的木板,以及上面所寫的字。
這青衣人開口了,淡淡道“還不出來”
無人應聲。
青衣人冷笑了聲,又道“你當真不出來”
嗖的一聲,只見眼前虛影一閃,又是一道青衣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碎石的旁邊。
這人同樣一身青衣,只是這身高以及樣貌,卻是一眼便能知道不過是個黃口小子。
這小小的青衣人恭敬的垂首彎腰,道“師父。”
青衣人黃藥師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