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走到店小二身前,敲了敲桌子。
店小二腦門一磕,猛然驚醒。
徐哲扔出一把碎銀,道“住店,此時可還有溫的吃食”
店小二揉了把眼睛,含含糊糊道“東西有,熱熱就能吃,不過都是些吃剩下的。”
這揉了把眼,把困意揉開,店小二才看清了桌子上那把分量不輕的碎銀。
店小二訥訥張嘴瞠大了眼,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根,登時眼珠一轉,不困了。
店小二跳下椅子,笑容可掬,他弓下腰,聲音跟著洪亮了三分,心想,這臉戴面具的公子出手真是大方,熱情道“誒喲瞧我說的,若客官需要,說說你喜歡吃啥子東西,我這就把那王老二叫起來,替客官你做上一桌”
徐哲倒也不是真的餓了,他徑自走到店小二的對面,拉出椅子坐下。
一時之間,店小二有些摸不清頭腦,試探著問“客官”
徐哲低著聲音說“坐,我方從遠方歸來,許久未入中原。”徐哲指著桌子上的碎銀道,“我知酒樓店家的消息一向靈通,我也不問什么隱秘特殊的,你就替我好好講講,這些年來中原武林的各種消息如何。”
換言之,你陪我聊一晚上,這些碎銀,便都是你的了。
這可是天上掉的大喜事動動嘴巴掉銀子
店小二哪敢不應,樂的合不攏嘴,急忙道“好嘞客官你說,別的不敢自夸,就這武林秘史,我二狗子可最擅長了客官你想先聽點啥子”
徐哲沉思片刻,道“我父親是中原人,早年坐船定居海外,我只在我小時隨父親來過中原一次,不如”
徐哲抬眸,啟唇道“父親昔日曾對一本武功秘籍掛心已久,不如,從這九陰真經說起可好。”
“誒嘿”給錢的就是大爺,再說有關這九陰真經的消息,向來是腥風血雨的好不鬧騰,店小二搓手笑道,“這個簡單,這九陰真經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東西客官你聽我一一道來,這九陰真經從何而起,沒人能說他個準,但約莫五十年前,九陰一出,天下大亂,江湖上腥風血雨,為這絕世秘籍爭論不休,后出一童子,身著血衣”
血衣童子。
徐哲的心中抽了一下。
他先前還想過,會不會是到了什么平行世界,此神雕與昔日的射雕并無關聯,這不,這個想法誕生還不足半個時辰,便已然成了虛影。
唉。
徐哲面無表情,靜靜的聽著昔日往事,聽著別人后人口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樣子。
這店小二一聽就是聽多了說書的,徐哲全程的表情淡然,這店小二卻是越說越激昂,唾沫橫飛,手舞足蹈。
“說時遲那時快武林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這血衣童子就攜九陰從華山崖頂一躍而下毀了這九陰真經”
聽到此,徐哲眸底的疲憊和寒意稍稍散了三分。
當初帶著九陰真經一起消失,這可說是他最最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畢竟,沒了九陰,沒了爭端,馮衡便不會因謄寫九陰真經而耗費心神,因此難產而亡,繼而導致黃藥師多年來日夜思念亡妻,以致抑郁不舒,繼而欲坐花船,沉海自盡了。
如今,師母未死,弟子忠孝,女兒聰慧,師父,想必是幸福安好的吧。
說完血衣童子自華山崖頂一躍而下,故事暫且告一段落,店小二說的情緒高昂,口干舌燥,他大大喘了口氣,深深咽了口唾沫,才繼續說。
“這九陰真經,天下唯有一部,按理來說,這唯一的一部,被血衣童子給毀了之后,這九陰真經本應就此杳無音信,但誰料,幾年之后,這九陰真經竟然又重出江湖這九陰再現,天下再客、客官”
店小二突覺渾身一冷,身子一顫,他本能的抬頭一瞧,卻見方才不動聲色的青年男子,此時的眼神竟然陰狠灼熱的仿佛能噬人吞骨一般,徒叫人又慌又怕,好不自在。
這面具男子說“你說”他的聲音帶著種壓抑到極致的忍耐,“這九陰真經,又出現了”
“是、是啊”店小二結巴起來,這會也不學說書先生了,干巴巴的講道,“九陰真經再次出現后,江湖又亂了一陣,最終傳聞是被那東邪黃藥師拿在了手里,然”
黃藥師拿到了九陰真經
徐哲登時眼前一黑,不禁以手支住了額,他打斷了店小二,聲音中帶上幾分急促“與我講講這東邪黃藥師”
店小二的聲音抖的更厲害了“這、這東邪黃藥師,傳聞他”
“沿著你剛才的繼續講,傳聞九陰真經到了黃藥師的手里,之后呢黃藥師此人此人的家庭如何,子女有幾,徒弟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