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打斷了她的話,抬手將鹿野扶了起來“不用謝我,逃出去后好好生活。”
另一名年幼的舞子牽著鹿野的手將她帶到了舞子們休息的房間,芽衣蹦跳著送走了鹿野,又回到佑果的房間挽著佑果的手臂撒嬌。
“佑果哥哥。”芽衣小聲說“這已經是我們幫的第幾個抽足的人了”
祇園里名聲如日中天的藝伎原來是個男人這樣的消息就這樣被芽衣輕易地說出口,而她卻不見驚訝,甚至還很依賴。因為置屋里的舞子都是佑果看著長大的,即使知道佑果美麗的外表下其實是男性的身體,她們也依然如對待兄父一樣愛戴他。
佑果揪了揪芽衣的小辮子,原本冷艷生硬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一些,漫不經心道“三四個吧,不記得了。”
芽衣懵懂地點點頭,然后小聲開口“那佑果哥哥你呢你也會像他們一樣離開祇園嗎”
“你希望我離開嗎”佑果說。
芽衣小聲道“希望,又不希望。”
佑果眉毛微揚“為什么”
芽衣依賴地說“我希望佑果哥哥可以自由,但是又不希望見不到你。”
佑果自然是想離開的,畢竟在祇園里遇不到攻略目標,他急的嘴巴要長泡,他也不想應付那些盯著他的女裝整天色瞇瞇的男人,可是如果離開祇園,他又舍不得置屋中這些尚還年幼就被貧窮的父母賣到置屋的女孩子。
他沒有妹妹,卻在置屋里多了許多無法割舍的“妹妹”。
于是佑果微微彎了彎嘴角,輕聲說“不會的,我暫時不會離開。”
摸了摸芽衣的頭發,佑果心想“就算離開,我也會帶上你們,為你們找一個好人家。”
第二天的夜晚便在太陽落山后迅速地來臨了,或許是因為找遍了祇園也沒有找到抽足的鹿野的蹤跡,樂張屋的老板娘心不甘情不愿地放棄了搜尋,默認她或許已經成功地溜出了祇園。
夜幕降臨后祇園里燈火通明到夜半時分才又逐漸安靜下來,從置屋后門跑出來的芽衣打頭仔細看了看附近的巷子沒有發現什么人后才讓鹿野和佑果走出來,她靈活地走在巷子中將兩人帶往祇園中的一條小河旁,一座拱形的木橋下一個男人正有些焦急地四處觀望,等到月色下逐漸出現自己熟悉的臉龐時,男人才驚喜地跑來拉住了鹿野的手。“鹿野”
鹿野同樣喜極而泣,不過她忍住了哭聲,和男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互訴完衷腸鹿野便拉著男人和佑果道謝,佑果也不推辭,他望著面前倒映著月亮的小河淡淡朝男人質問道“你要怎么帶她出去”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地說“這條河流一直通往祇園外,最后會和另一條河流交匯,我會帶著鹿野屏息從河流游到祇園外的河流交匯處,在那里聽著我的一艘船,只要乘上我的船就可以回到我居住的漁村了。”
佑果略帶挑剔地看向男人,試圖從男人的表情中找出一絲心虛的神色,過了很久他勉強地點點頭。
“好,帶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