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和砧板相交發出咚咚咚的聲響,禪院甚爾心里一跳,側過臉瞥了一眼正在剁魚的佑果,老大一條海魚脆地剁成好幾塊,禪院甚爾卻感覺那把刀不是落在魚身上。
禪院甚爾沉默下來,雖然以前很多女人罵他冷血無情根本感覺不到旁人的情緒,但是禪院甚爾要說當然不是。
他感覺不到,純粹是因為不在意罷了。
而他現在則很明顯地感覺到佑果糟糕的心情,而罪魁禍首毫無疑問是自己。
魚剁好了,佑果洗了洗手暫時出了廚房,禪院甚爾把洗凈的菜隨手放在備菜區,目光隨意地掃過砧板上被剁成塊的魚肉。
隨意的一眼本該轉眼就忘,禪院甚爾的視線卻在最后一秒猝然凝固在上面。
仔細看去,剁成塊的魚肉竟然每一塊都一樣大小,仿佛用尺子丈量過一般精準。
禪院甚爾瞇起眼,甩了甩手上的水,轉身給孔時雨打了一個電話。
自從上次的單子被禪院甚爾搶走后佑果就沒再接過單子了,收到孔時雨消息的佑果盯著上面的消息看了半晌,思考了然后抬手發了一個好。
發完之后短信自動刪除,佑果拆了根冰棍塞嘴巴里,舌頭冰冰涼,他愜意地瞇起眼睛舔了舔上唇。
記住孔時雨那里發來的單子的時間,佑果計算著時間打了個哈欠裝作困倦的模樣回了臥室,他的不像禪院甚爾一樣有咒靈可以用來做武器庫,所有東西都被系統存放在它的空間里隨時取用。
作為一名冷酷殺手,佑果手上的好東西不少,不過他用的最順手的還是狙擊槍。
有系統在,不說百步穿楊,至少也有個彈無虛發。
躺在床上看了眼時間感覺差不多的佑果翻身下床,從臥室的窗戶悄無聲息地偷偷溜了出去,夜色深深,佑果落地的聲音及近于無,然而躺在房間的床上閉眼假寐的禪院甚爾還是在一瞬間睜開了眼,深綠色的眼眸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眼中情緒晦澀難辨。
他沒有動,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根據孔時雨發來的消息,這次的目標身份特殊,一般出現的時間只在固定的時間段,如果錯過時間或者打草驚蛇,那下一次的機會就很難抓到了。
不過佑果擅長等待,選了個不錯的地理位置就坐在那里架好槍順便隨手拆了根棒棒糖放在嘴里舔了舔。
“目標還有幾分鐘到”佑果問系統,“你說了我好準備。”
系統注意了一下時間,和佑果說“快了,還有兩分鐘。”
咬碎棒棒糖的佑果把甜膩的糖水咽進肚子里,瞄準鏡對準出入口,只等目標出現一顆子彈結束他的生命,系統毫無起伏的機械音給佑果倒計時,“10、9、83、2”
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準備蓄力,安靜報數的系統卻話鋒一轉忽然出聲警告“禪院甚爾來了。”
“什么”
佑果手指一顫,錯過了目標出現的那一瞬間露出的破綻,電光火石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禪院甚爾如鬼魅般迅速地貼近地上的佑果,佑果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腦袋向后一仰避開了貼面而來的刀刃。
刀刃重重砸進身后的墻磚中嚴絲合縫,佑果后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隨意地拋了拋手里的另一把刀,禪院甚爾朝佑果笑了一下。
“呦,又見面了。”
佑果鎮定地回答,“殺手先生,上次的事情我們已經兩清了吧”
“是嗎”禪院甚爾雖然還是笑著的,不過聲音里卻帶上了咬牙切齒的痕跡,“我有說兩清了嗎”
要不是場合不太合適,佑果真想罵一句禪院甚爾神經病,不過看禪院甚爾這來勢洶洶的樣子,佑果也意識到這次禪院甚爾絕不像之前一樣好對付。
面具下的眼睛滴溜溜地四處打轉,佑果挪動著腳步盤算著從什么方向逃跑比較好,禪院甚爾已經看出他的打算踢了一個掃堂腿。
和身經百戰的禪院甚爾相比,佑果就算有系統這個高級智能輔助也還是差了一籌,他的狙擊槍被禪院甚爾直接砍成兩段,佑果盯著七零八落的槍從眼眶里滾出兩道淚。
禪院甚爾瞧見了,手下一頓,心里懷疑自己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