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看上去像是不近人情的猛男,不過相處久了都知道他是個鐵骨柔情的男人,伏黑惠由他照顧也比較放心,佑果松了口氣“那就好。”
過來看了看津美紀和佑果的情況,五條悟和夏油杰想著要解決事情,先一步離開去五條的祖宅看看有沒有什么解決方法,佑果和伏黑甚爾一直在病房里看著津美紀,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伏黑佑美過來代替他照顧昏迷中的津美紀。
“佑果,你先回去休息吧。”
伏黑佑美氣色比剛開始好一些了,不過嘴唇仍是慘白的,雖然擔憂津美紀的情況,但是伏黑佑美也沒想讓自己的弟弟跟著女兒一起倒下。
佑果應了聲,和對伏黑佑美囑咐了兩句要注意的事情,臨到走時,送他出病房的伏黑佑美嘆了口氣“如果津美紀再也醒不來可怎么辦。”
佑果的腳停在病房門口不動了,醫院蒼白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如玉的臉龐照得分外清楚,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佑果抿了抿唇,聲音沙啞“不會的。”
細長的手指緊緊抓住身旁寬厚粗糙的掌心,伏黑甚爾靜默無聲,垂眸不著痕跡地凝視著身邊的佑果。
佑果沒有看他,握著他手的手指因為用勁而指尖蒼白,佑果表情還是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絕無變化的事實。
“津美紀不會一直昏迷。”佑果靜靜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伏黑甚爾心中一沉。
上次來禪院佑果是被蒙著頭一無所知的被綁架來的,不過這次不一樣了,他被伏黑甚爾帶著走上了去往禪院的路,這次是正大光明地走進了禪院的大門。
守候在禪院門口的術師似乎早接到了命令,在佑果和伏黑甚爾登門時就主動開啟了禪院的大門讓兩人登堂入室,佑果和禪院甚爾并肩走著,上次還沒有認真看,這一次再來,佑果認真看了。
禪院祖宅大的可怕,他不知道在京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禪院是怎么占據一個山頭建起一座小型宮殿的,思來想去,這大概就是經年累月留存下來的財富一次次被擴大的結果。
偌大的禪院藏于深山之中,其外還有結界隱藏,整個禪院每磚每瓦包括生活在其中的每個人都古老的像是剛從墳地里爬出來的僵尸。
佑果大概是覺得有趣,視線掃過藏于陰影中的一些充滿敵意的視線時,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
他本來不是這樣的壞脾氣,但是禪院做的事過于垃圾,讓佑果一時間對禪院這個詞和禪院有關的一切都充滿了惡意。
佑果道“你就是在這里長大的甚爾”
伏黑甚爾隨意地嗯了一聲,和以前在禪院總是充滿戾氣與厭世情緒的自己相比,現在的伏黑甚爾已經可以平靜地面對一切了,他甚至還猶有余力地掃視這這里的一磚一瓦。
熟悉,卻又不那么熟悉。
伏黑甚爾抬手指了指一個石燈,上面缺了一角,伏黑甚爾平靜地說“那個石燈上缺的一塊,是我八歲的時候被人按在上面磕掉的。”
石燈給他的肩胛骨處的皮膚留下了一個終生也無法消退的傷疤,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伏黑甚爾想起來時,無知無覺地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佑果看了眼那個缺了一角的石燈,沉默了一下,“那個人呢”
伏黑甚爾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狹長的眼中兇戾之色乍現,他低笑了幾聲,和佑果說“不太記得了,不過挺慘的。”
伏黑甚爾其實記得,他八歲的時候被那個欺負他的人留了一個永遠無法消退的傷疤,十歲的時候那個人就打不過他了,于是禪院甚爾抓著那人的腦袋扳開他的嘴讓那個人咬著石階,然后伏黑甚爾一腳一腳踢碎了那個人滿口的牙齒。
但是佑果只要知道那個人下場很慘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