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只有貴族出行能夠乘坐車輦,但是一路上道路崎嶇不平,佑果差點沒吐在路上,幸好他現在身為天狐之子,自然能夠使用靈力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
減少顛簸后的佑果總算舒服不少,在日落之前終于來到了產屋敷的家門口,產屋敷已經等候良久,身為家主的產屋敷站在人群之首引頸而望,在看到逐漸靠近的轎輦時,時常板著威嚴表情的臉上不免浮現一層壓抑的喜色。
他先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一眾族人,妻子和長子就站在他的身后,但產屋敷家主的眉頭卻皺起來。
“無慘呢”他朝身邊的妻子低聲問。
妻子有些慌亂,不過還是鎮定答“無慘的身體不好,來的可能有些遲了。”
這樣的回答顯然沒有讓產屋敷家主感到滿意,還不等他呵斥,談論中心的無慘終于在家仆的攙扶下帶著一臉病容走來。
站在產屋敷家主面前,無慘垂首低聲道“父親。”
“嗯。”產屋敷家主雖然有些不滿,不過看在無慘是自己的血脈上也沒有太過生氣,只淡淡應了一聲,“站到你兄長身后去。”
身為兄長的產屋敷空良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順手扶了一把。
“無慘,你還好嗎”產屋敷空良輕聲說。
無慘點點頭,轉身站到產屋敷空良身后,他半合著眼一言不發,即使竭力裝作對周圍的視線視而不見,但是依然能感覺到那一道道暗中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恐懼、憐憫、嗤笑、厭煩、冷漠、好奇,不一而足,種種視線包圍了無慘,也構成了他在產屋敷迄今為止的生活。
一個陰沉惡毒,早晚都會死的癆病鬼。
這就是產屋敷族人和家仆眼中的無慘。
“無慘。”產屋敷空良悄聲和無慘說話,他眼中有些驚喜,為自己的弟弟感到無比的歡喜。
“權宮司大人身份高貴,和高天原的神靈也很親近,也許我能從權宮司大人那里得到治療你的方法。”
無慘對自己從娘胎里帶來的絕癥已經習慣,但是他求生的意志驚人的強大,在聽到產屋敷空良的話時眼中微微一動,下意識抬起了頭。
“什么”
產屋敷空良又笑著重復了一遍,無慘神色中略有些波動,然后又歸于死寂。
這樣的消息他不知道聽過多少回,卻總是敗興而歸,不期待也就沒有失望,于是他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他才不會將無謂的希望交給一個沒見過的人。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么”產屋敷家主感覺到身后細微的交談聲,朝身后的兩個兒子不滿看去,“教給你們的禮儀都忘了嗎”
產屋敷空良和無慘不再言語,與此同時,帶著佑果的轎輦終于到達,隨著落地的一聲輕響,雪白的手撩開布簾從中走出。
白色的狐耳被佑果用靈力隱藏起來,穿著神官禮裝的佑果手執一柄折扇抵在唇邊,朝面前的產屋敷家主微微頷首,“初次見面,新年愉快,產屋敷先生。”
聲線清朗,無慘站在產屋敷空良身后不
由抬首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只是一眼便讓他怔然發愣。
他的外表已經足夠出色,可是在銀發的權宮司面前也黯然失色,佑果的容貌如同一把利刃,一眼就能穿透人心。
然后無慘攥緊袖中的掌心,眼神越發冷淡厭惡。
呵,不過是個狐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