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又問“可以和我說說嗎”
“哼。”無慘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模樣,不過他一直都是這幅表情,“知道這些做什么”
“當然是想多了解了解你。”佑果手指撫上無慘的臉頰溫柔的摩挲“換句話說,也是想好好可憐可憐你。”
雖然說著“好好可憐你”不過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在說“好好疼愛你”,天狐的血脈讓佑果多了許多柔情萬種,也讓無慘跌入這溫柔陷阱卻甘之如飴。
將傷痕揭露出來是很痛苦的,不過只有揭露出來才能找到愈合的方法,若是掩蓋便只能看著傷痕潰爛腐朽,變成深入骨髓的膿毒。
無慘沉默了很久,將那件事說了出來。那件事只是眾多不愉快中很不起眼的一件,那時候無慘大概也同這些孩子們一般大,只是身體虛弱瘦小,看上去要比同齡孩子小一圈。
他那時候終于有了可以外出的時間,被侍女牽著手在院中和另一些抱著球的孩子們狹路相逢,孩子們看到他很高興地邀請他加入,無慘哪里經得住這種誘惑,便忍不住跟著一起玩起來。
可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驟然增加的運動量,毫不意外的,無慘在半中間便倒下了。
侍女受了責罵,那些孩子也同樣被父母訓斥,無慘又重新被關在房間里不知道多久,等他終于能夠出來時,同齡人見到他便避之不及。
“不要帶他玩。”孩子們說“都是因為他我們才會被罰。”
小孩子的惡意簡單直白,被丟在原地的無慘只能眼睜睜看著,像個可憐蟲。
他想像個普通人,可是這十幾年的人生中經歷的所有一切都在告訴他,你是個和這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怪物。
然后佑果兜頭把無慘抱住了,無慘像被冰封一樣動彈不得渾身僵硬,看不到佑果的臉只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你做什么”無慘心都震了震。
有小孩子瞧見了亭下兩人的擁抱,他們什么都不懂,便童真地開口“兩個哥哥關系真好。”
無慘更是面紅耳赤,佑果壞壞地在他耳邊吹口氣,“我這是在給你一個安慰的擁抱。”
無慘心如擂鼓,真怕自己因為心跳過快而死掉,明明不純潔的事情都已經做了,但是他卻還是因為這種純潔的舉動而神魂失守。
擁抱很快松開,無慘竭力忽視心底的悵然若失,飛速地開始轉移話題。
產屋敷空良恰好在此刻帶著那位醫生來了,看到佑果也在有些驚訝地說“佑果你也在”
佑果笑著回道“嗯,和無慘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和產屋敷空良微微頷首,“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佑果將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揮就化成風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產屋敷空良身后的醫生嘖嘖稱奇“那位就是伏見稻荷大社的權宮司大人嗎”
“是啊,佑果和無慘關系很好的。”
沒有好隱瞞的,產屋敷空良笑著說,那醫生還因為見到傳說中的人物有些回不過神,直到無慘用手指敲敲桌面才回了神。
“啊,不好意思。”醫生有些羞慚,“您就是空良大人的弟弟,無慘少爺吧。”
醫生看起來還很年輕,朝無慘揚起笑容,“我可以給您號個脈嗎”
一番常規操作下來,醫生已經對無慘的身體有了一個大致的掌握,無慘只看醫生的表情就能看出自己的身體究竟是什么狀況,所以對著醫生緊蹙的眉頭,無慘也能毫無波瀾地開口“能救嗎”
“實話說,您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醫生嘆了口氣,“能夠帶著這樣的身體活到現在,您的求生意志已經是空前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