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凌一早就醒了,不過它很懂事的沒有出聲,趴在地板的墊子上乖巧枕著頭朝自己主人的床上張望。它的主人還在睡著,全身縮在被子里只在外面留了顆圓圓的腦袋,一頭棕發隨意的亂翹,呼吸平緩,看來睡眠很安穩。
冰激凌計算著時間,看著太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地板上,然后那縷光慢慢地移動,終于落到了它的鼻尖上。
冰激凌小小的腦袋里悟不出什么大道理,太陽光落到它的鼻尖他就知道自己的主人該到了起床的時候,而它也終于可以活動了冰激凌立刻激動地爬起來,歡快地蹦噠到床邊想要上床時,又被床上另一個主人低眼看來的視線逼退。
“嗚嗚”
冰激凌很委屈地嗚咽了兩聲,又重新匍匐在床角邊枕著自己的爪子。
小主人向來疼愛它,只是大主人對它就沒有那么多的寵愛了,冰激凌很清楚自己該什么時候乖乖低頭。
用純血種的威壓來嚇一只狗實在大材小用,不過玖蘭樞已經使用的很習慣,絲毫不以此羞恥。玖蘭樞此時正側身靠在床頭,身上的絲綢襯衫如水般順滑,領口的扣子沒有扣緊,微微敞開著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他單手持著書,房間里暗淡的光線絲毫不影響他的,翻閱紙張的聲音細如蚊蚋,他的視線停留在書上,好似沒有什么能將他的注意力奪走。
可只要仔細朝床上看,就能看到單手持書的玖蘭樞另一只手正溫柔地環著身側沉睡之人,干凈修長的五指不緊不慢地撫摸著佑果深棕色長發下那截脖頸,動作像是在撫摸一只貓一般輕柔。
掌下的佑果也如貓一樣輕哼了幾聲,閉著眼翻身后舒展了一下身體,佑果才睜開困倦的雙眼。
眼角滲出一些生理性的淚水,佑果抬手剛要擦去,玖蘭樞已經先一步為他做了,接著手掌向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動作不見狎昵,紳士溫柔。
玖蘭樞垂眼朝佑果輕笑:“佑果。”
凌亂的卷發,憂郁深邃的雙眸還有完美到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臉龐,現在的玖蘭樞已經褪去了幾年前還有些幼態的臉,現在正處于少年和成年交界處的他既青澀,又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欲。佑果剛醒便被玖蘭樞這極富沖擊力的外表驚地晃了一下神,這種驚是充滿贊嘆的意味的,佑果眨眨眼:“哥,你真好看。”
“不要玩笑了。”
玖蘭樞抿唇笑了一下,他似乎有些害羞,只是言行間又帶著一種理所應當的傲氣。
他本就應該傲氣,玖蘭一族的純血天生就該傲氣,他不過是將那層純血的傲氣用溫和優雅的性格偽裝起來,但是足以吸引眾多同齡人的追隨。
終于聽到佑果聲音的冰激凌激動地差點蹦起來,前肢搭在床邊站立這,毛茸茸的狗頭往里伸,焦急又親密地蹭著佑果的脖子。
佑果隨意地薅了兩把狗頭,總算想起來今天要做什么。
“對了,今天說好要出門的。”佑果想起來,坐在床邊開始穿衣服,冰激凌更著急了,在佑果腳邊打轉。
佑果整只腳陷在冰激凌黑色的毛里,讓他的腳顯得更蒼白了。
佑果輕輕地踢踢冰激凌的屁股,驅趕道:“冰激凌,別打擾我。”
冰激凌很委屈地爬下來嗚嗚咽咽地叫了兩聲,像是剛才佑果那腳把他踹疼了,在抱怨。佑果剛套好毛衣,頭發還沒有拿出來,低頭就看到趴在腳邊一臉委屈眼睛里還欲說還休的冰激凌,沒好氣地笑了:“我踹疼你了”
踹疼當然是不至于的,冰激凌皮糙肉厚佑果的力度對它而言撓癢癢都不夠,這條心機狗就是單純覺得佑果沒怎么理它所以不樂意了。
長領的毛衣還要整理一下領子,佑果光和腳邊的冰激凌說話沒注意領子,玖蘭樞已經放下書十分賢妻良母地為佑果將過長的領子折了折。
微涼的十指拂過佑果的脖頸將佑果被領子夾住的頭發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