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樣看來,將支葵千里身世隱瞞下來的支葵家主在打什么算盤也昭然若揭了。
垂在身側的手輕搭在佑果肩頭,玖蘭樞溫言細語:“走吧。”
佑果的巧克力已經做成,完成品正躺在他口袋里,再待在料理室也沒什么必要,于是順著玖蘭樞的話答:“好。”
兩人邁腿就要離開,剛和遠矢莉磨交流完畢的支葵千里出聲:“等等。”
佑果停下步子,他正想問支葵千里叫他是為
什么,支葵千里已經一言不發地將三四盒五顏六色的ocky放到佑果的手上。
是從遠矢莉磨的口袋里薅來的,付出的代價是接下來一個星期要乖乖聽遠矢莉磨的話。
遠矢莉磨就站在他身邊,兩張格外精致動人的臉保持著同一個表情,實在有種詭異的萌點。
佑果抱著懷里的ocky挑了挑眉,便聽到支葵千里說:“是交換的ocky。”
佑果恍然大悟,也沒有推辭,抱著拿幾盒ocky朝兩個人笑著擺擺手,“那我收下了。”
支葵千里和遠矢莉磨的神色微微軟和了一些,異口同聲地:“嗯。”
夜之寮大部分宿舍都已經熄了燈,這個時間點就算是吸血鬼也該休息了,佑果的房間的燈同樣暗淡,卻不是因為他在休息,而是他早已經將玖蘭樞的宿舍當作是自己的地盤了。
吸血鬼雖然外形是人類,可是糾其本質仍是野獸,既然是野獸那就一定有很強烈的領土意識,除非關系好到一定程度,一般而言吸血鬼是很少能和另一位吸血鬼在同一房間里同吃同睡的。而越是強大的吸血鬼領地意識越強,所以玖蘭樞的房間不僅是最大的,周圍也甚少有其他吸血鬼踏足。
但是這種私下里約定俗成的規則在佑果面前就完全不值一提,玖蘭樞的宿舍里已經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占據,要是有人走進來大概一時之間還分不清這究竟是玖蘭樞還是佑果的宿舍。
不過玖蘭樞是絲毫不介意這點的。
他從浴室中走出來,半濕的頭發一綹綹地卷曲著,發尾還滴著水珠,干燥的毛巾被玖蘭樞放在發頂隨意的擦擦,將他一頭本就亂卷的頭發弄的更亂了。
這種糟糕的發型給別人就是災難,但是玖蘭樞不僅撐的起來,凌亂的卷發甚至讓他更填慵懶的欲色。他直接走到房間里的沙發旁,長長的沙發足夠讓人躺下,玖蘭樞從前大部分時間也大多都是躺在沙發上假寐的。只不過如今這個長沙發又有了別的主人,主人正仰躺著翻動手里的書,嘴巴里還叼著半截ocky。
是支葵千里給的,因為味道還不錯,佑果已經在玖蘭樞洗澡的時候將一盒消滅干凈了,嘴里的這根是剛拆封的第二盒。
看到玖蘭樞走過來的佑果微微抬起上半身給玖蘭樞空出一點位置,在玖蘭樞坐下后又利落地躺下來,理所應當地占據著玖蘭樞的膝蓋當枕頭。玖蘭樞不僅不會因此生氣,甚至十分樂于見到佑果這樣自然親近的動作。
抬起的手正要落在佑果臉上輕撫,佑果卻伸手握住阻止了玖蘭樞接下去的動作。
“明天就是圣巧克力日了。”佑果瞇著眼,表情坦蕩:“哥,你的巧克力做好了么”
從各個方面來看都很完美的玖蘭樞其實是個料理殺手這件事說出來總歸是有些尷尬,一條拓麻是很貼心的好朋友,自然不會將這種事交待出來。但是玖蘭樞還記得那些失敗品進到一條拓麻口中時的表情,不敢置信、痛苦、糾結等等神色在一條拓麻臉上過了個遍,最后凝結成心如死灰般的絕望。
即使最后一次的成品一條拓麻已經欣慰地做出“很不錯”的評價,但是觀其微微顫抖的手臂,玖蘭樞也只好接受自己的程度大概就只是勉強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