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無辜表情的佑果說的話聽起來可信度很高,而他剛才也確實沒有出聲。所以福澤諭吉看向江戶川亂步,似是有些頭疼地輕喊了一聲亂步的名字。
江戶川亂步很受傷的模樣,鼓著臉頰氣哼哼地說,“雖然他沒有說,但是亂步大人可以猜到他的意思”
他指著佑果,“你想讓亂步大人去你那里工作吧但是亂步大人不會同意的哦”
自己的心思居然能被看破這件事對佑果來說實在讓人意外,佑果心里暗暗吃驚,嘴上卻笑著說“你搞錯了吧我能有什么工作我現在也只是才上學的學生哦。”
按照佑果拿極具欺騙性的外表看,他說自己還是個正在上學的學生這話聽起來很有信服力,只是不管說謊的人再怎么表現的毫無破綻坦然自若,謊言也始終是謊言罷了,在江戶川亂步面前所有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對江戶川亂步來說,這世上沒有什么人能在他面前保持秘密,父母的保護讓他理所當然認為這是“平常”,可是當父母離世后,這種他認為的“平常”反倒成為將他和常人隔絕的利器了。
不能很好處理這種人際交往之間默認潛規則的江戶川亂步無法理解佑果說謊的原因,他微微皺著眉,略帶稚氣的臉上帶著理解不能的神情,“你為什么說謊明明很久之前你就沒有在念書了,現在是港口”
伸來的手在關鍵時刻捂住了江戶川亂步的嘴巴,防止他將剩下的話說出來,剛才還和佑果隔著三米遠的佑果一錯眼的時間便出現在了江戶川亂步的面前。
他太快了,快到就連身為前政府殺手的“銀狼”福澤諭吉也沒有看出來。
佑果要比亂步高一些,他一只手環著江戶川亂步的肩將他貼近自己,做出一副關系很好的模樣,另一只手則擋住了江戶川亂步還沒有說完的嘴巴。
雖然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并不高,或許說完也不會有人注意,但是佑果并不想賭這種可能性,更不想出什么他意料之外的意外。
“有些事不能亂說哦,同學。”
佑果微低著頭朝江戶川亂步瞇眼微笑,他的話是笑著說的,可仔細聽里面似乎帶著兩分危險。
從沒有靠除父母之外的人這么近的江戶川亂步一時間呆住了,原本半合著的雙眼微微睜大,露出漂亮的淺綠色,像是被放在陽光下的綠寶石一般閃耀。
“說錯話的話,一不小心是會死的。”佑果說完才松開擋著江戶川亂步的嘴,好像關系很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接著便輕快地走到森鷗外的身邊。
福澤諭吉似有幾分驚愕,神情復雜地凝視著站在一起的森鷗外和佑果。
剛才一瞬間爆發出的危險像是一種錯覺,冰激凌車的長隊已經排到了森鷗外和佑果這里,餐車里的店員笑著問“您好,要什么口味的冰激凌”
“一支巧克力的吧。”佑果說,他思索了一下,“再拿一支草莓味的。”
店員很快將冰激凌交給佑果,佑果將草莓味的
給了森鷗外。
森鷗外看著手里的粉色冰激凌怪不解的,抱怨道“誒為什么給我的是草莓味的啊這個顏色一點都不適合我哦。”
佑果舔了一口發苦的巧克力冰激凌,朝森鷗外揚眉笑起來“怎么會,我一直覺得森叔叔你最適合粉紅色了。”
吃著冰激凌的兩人笑瞇瞇地和巧合在路上相遇的福澤諭吉還有江戶川亂步告了別,等森鷗外和佑果離開,福澤諭吉看向江戶川亂步,沉聲道“亂步,你怎么樣”
從剛才開始孩子氣的江戶川亂步就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之中,福澤諭吉有些擔心,卻看到江戶川亂步抬了抬頭上的帽子,沉默的臉又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樣子。
“什么事都沒有哦”
江戶川亂步又拉著福澤諭吉去買冰激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