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著一件素色的外衣走到緣一身邊朝繼國巖勝揚唇輕笑,側臉對緣一說“這是你一直想見面的兄長”
緣一這才注意到佑果身上單薄的外衣,清晨氣溫較低,他立刻抬手將外套裹緊,對佑果說“哥哥,你怎么就這樣出來了”
“恰好醒了,出來看看。”佑果說,然后面向繼國巖勝“你好,緣一的兄長,我叫佑果。”
繼國巖勝這才將佑果看進眼中,與緣一極為相似的赤色眼眸靜靜打量著佑果,同樣開口“你好。”
這樣莫名其妙又詭異的氛圍除了繼國緣一之外誰都感覺的出來,也只有繼國緣一夾在繼國巖勝和佑果之間還能神色如常地說話。
“別站在藤屋門口了。”佑果說“進來說吧。”
難得見面的兄弟聚在一起能夠說的事情也少得可憐,在藤屋的會客室繼國緣一和繼國巖勝兩兄弟像是在開會一般問一句答一句,如果不是相似的面容宣告了兩人之間的親緣關系,不然還以為他們兩個人是在說什么生死攸關的嚴峻之事。
其實,緣一也不過是在說他離開繼國家之后的生活罷了。
繼國巖勝這才知道繼國緣一離家出走后的生活,見到十幾年未見的弟弟繼國巖勝并沒有露出許多喜色,他自己也確實開心不起來,也只能以平靜到甚至冷淡的表情面對,也幸好繼國緣一同樣是個情緒淡泊的性格,竟然并沒有發現繼國巖勝看似冷淡的外表下深藏著的戒備和疏離。
只是緣一發現不了,不代表佑果發現不了,可他也不愿打斷此時緣一愉快的心情,為此刻的緣一潑上一盆冷水也未免太
可憐了。
于是佑果恰當地開口,朝繼國巖勝和和氣氣地微笑dquo這么多年,緣一還留著你送他的那支短笛。”
佑果試圖用這種方式讓繼國巖勝想起曾經他和繼國緣一曾有過的美好的記憶,而繼國巖勝的表情也果然出現片刻的茫然,他似乎終于想起那短笛是什么,眼中又是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緣一甚至將繼國巖勝冷淡的眉眼認為是對他這么多年不告而別生活的擔憂,于是關心地說“因為遇到佑果,這些年我其實很好,兄長不用擔心。”
繼國巖勝當然一點也不關心繼國緣一的生活究竟如何,他甚至曾經還極為惡毒地想象過繼國緣一失足跌落山崖又或者死于森林野獸之口的場景,可是年幼時那些惡毒的心思全然不能宣之于口,所以此時聽到緣一安慰他的話時繼國巖勝也不見喜色,而是怔然半晌后才吐出一句“那就好。”
聽繼國緣一講述他并不愿意聽的往事無異于是一場漫長的酷刑,繼國巖勝忍耐著聽完,終于聽到繼國緣一講到重點“之后,我加入了鬼殺隊。”
鬼殺隊
繼國巖勝捕捉到這個從未聽聞過的新鮮的詞語,他的心臟驀地一跳,猜想繼國緣一如今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劍術水平是否從那個所謂的鬼殺隊中學來的。
他忍不住問“你是在鬼殺隊學到的劍術”
“我是學過。”繼國緣一如實回答,只是繼國巖勝喜悅還沒持續兩秒,便聽到繼國緣一說“不過只有兩個月,兄長也想學習么”
兩個月能學到什么說白了還是看繼國緣一的天賦,繼國巖勝說不上失望,他對繼國緣一的劍術天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有了了解,可再次見到緣一他還是忍不住拿自己與他比較。
嫉妒的火焰在他心口熊熊燃燒,幾乎將他的血液、骨頭、五臟六腑都燒成灰燼。
繼國巖勝抿著唇,眼中閃過一道難堪,抬眼時卻不防又撞到緣一身邊佑果的視線,他心里漏跳一拍,卻看到緣一身邊外表精致的佑果卻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沒看出來。
可繼國巖勝卻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他所有的骯臟與不堪,嫉妒與卑劣都在佑果的視線下無所遁形,他下意識避開佑果的視線,借口道“不用,我只是想讓你回繼國家看看。”
這算不上什么過分的要求,繼國緣一本來遲疑,佑果卻說“也好,緣一難道不想回家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