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說話的腔調有些刻意的怪腔怪調,很難不讓人聽出來,赤司征十郎看了眼佑果,說不出的不對勁。
“為什么這么說”赤司問。
“咦我有說什么么”佑果迎上他的目光,莞爾一笑道“我只是在回答你啊,謝謝關心,阿征。”
佑果的話挑不出問題,好像他真的只是在感謝赤司剛才為他披衣服這種關心的舉動,可是赤司卻對佑果種種的表現如此的在意,幾乎到了心不在焉的程度。
心不在焉的只有赤司一個,佑果還是隨心所欲的樣子,洛山隊伍所在的那一片看臺已經坐了不少洛山的學生,其中大部分顯而易見是奔著佑果來的。
一路上來來往往赤司和佑果也遇到不少同在京都府的其他學校的競爭對手,大家穿著不同顏色的校服,但臉上卻是如出一轍的志在必得的神情。
而佑果去年在地區大賽上就已經一鳴驚人,因此去看臺的路上或多或少也會有同臺競技的對手來和他說話,人數不少,但佑果竟然也都能一一都有回應。
以往有這種待遇的是赤司征十郎,每逢全國大賽或者地區大賽他帶領的隊伍一旦亮相便是毫無疑問的視覺中心,與此同時各種聲音也隨之蜂擁而來,或感慨,或驚嘆,或不屑
赤司征十郎聽的耳朵已經起繭子,但這次來旁觀游泳賽,或許因為信息并不相通,在這里赤司征十郎不像在籃球比賽那邊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而完全成為身邊佑果的陪襯了。
但那些話倒是有八九十分的相似之處。
“氣勢一點也不像學生,倒像是職業選手的水準了”
“這就是去年全國第一的實力么真了不得。”
“希望我們學校千萬不要和他在同一場比賽,不然輸的會太難看吧。”
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大,但并不是完全聽不見,赤司征十郎習以為常的落座,佑果也無動于衷的同樣坐下來開始調整自己的泳褲。
赤司征十郎只有一件事有些意外,“那些人你都認識”他揚了下眉。
佑果低著頭整理褲腳,回答在人意料之中,“當然不啦,我又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怎么可能和每個和我說話的人都認識。”
這倒是很新奇,畢竟佑果的表現一點也不像不認識的樣子。
赤司征十郎的手隨意搭在膝上,像是隨口一問“但你的表現看起來不像不認識。”
佑果的褲腳終于整理好,他抬起頭看向一旁氣定神閑的赤司,動作像貓一樣自然隨意。
“即使不認識也可以好好打招呼,只是說句話的時間而已。”佑果開始伸展筋骨,手按在后頸扭動自己的脖子,回答赤司征十郎的話也沒有停“就像當初我不認識阿征你的時候,也可以表現的好像很熟悉一樣。”
這倒是。
赤司安靜下來一想,詫異的發現自己和佑果熟悉起來的時間似乎還不超過兩個月,這對他而言是個很了不得的速度,但對佑果這樣備
受歡迎的人來說,又似乎算不得什么特別。
意識到這種微妙之處,赤司征十郎竟然有些難以接受,不管是在帝光還是在洛山他都毫無疑問是隊伍的支柱,但現在突然發現他在佑果的朋友圈中并不特殊也不特別,這讓習慣作為視覺中心的赤司征十郎本人有種富人乍窮的不適感。
可是,他又不可能對佑果說你最關注的人只能是我,其他人都不許看
即使他對這種念頭頗有些心動,但也深知這樣做恐怕會引起佑果的驚詫和反感。
處在這種微妙心情中的赤司征十郎便有些沉默,端正坐在位置上出神,周圍的一切喧囂和他沒有關系,仿佛超然物外,直到手機又響起幾聲叮咚,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來自于剛剛抵達會場的實渕玲央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