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赤司的手是溫熱的,但溫熱的手同發高燒的人的體溫比起來就十分涼爽了,佑果因為這涼快的溫度瞇了瞇眼,幾乎有些不舍赤司的手離開。
于是他的手也從被子里伸出來,同樣滾燙的手搭在赤司的手上,有些愜意地說“你好涼快,多放一下。”
赤司手指抽動了一下,默認了,垂眸靜靜看著又閉上眼的佑果。
剛剛撥去電話的司機很快到達門口,赤司拿過藥看著佑果喝下,但考慮到整座公寓里只有佑果一個人,便也不是很放心自己去學校。
“我留下來照顧你吧。”赤司忽然道,他面不改色的補充,“你一個人也沒辦法照顧你自己。”
佑果還沒有說話,送藥的戶田司機已經很詫異地飛速瞥了眼自家的少爺。
雖則赤司征十郎本就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但怎么說也沒有強到親自照顧生病發燒的同學的地步啊,更何況赤司大可以打電話讓身邊的傭人去做這件事,何必他自己親自來
佑果卻微微笑了,他大概是恢復了些精神,坐在床上說“不用,我已經吃了藥,很快就會好,而且我自己也能照顧好我自己。”
赤司臉上沒什么波動,不知道有沒有信佑果的話,但還是說“有人看著總比沒有好。”
床上的佑果終于抬起頭來,他的眼也看過來,微微上挑的眼角還帶著些紅暈也許是睡覺時壓出來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佑果像是很無奈的笑了,“以前我生病的時候,還不是自己扛過來的”
佑果說話的口吻雖然隨意,但赤司卻聽到心里。
這么說起來,他從未聽佑果說起過自己的父母。從不說起的可能性只有兩種,一種是沒有感情不常見面所以無從說起,另一種則是不在了。
不在了,自然沒有說的必要。
赤司征十郎有些猜測,接著便是沉默。
佑果還是很堅持自己不需要赤司留下來照顧他,按他的原話說“耽誤你上學,下次考試沒保住第一豈不是我的錯了”
赤司征十郎想說自己
就算不去也不會影響自己全校第一的地位,但是看著佑果堅持的表情,赤司還是點頭答應。
“放學后我會來看你。”赤司強調了一遍。
佑果也沒有拒絕,不過在赤司離開前,佑果想起來一件事。
“你的衣服已經洗了。”佑果說,“不過還沒來得及熨,你記得拿上。”
這話說的好像一家人似的,赤司征十郎默默看了眼陽臺上晾著的衣服,然后朝佑果說了句“我知道了。”
洗干凈的衣服被整齊地疊好放進紙袋中,赤司已換了戶田帶上的洛山校服拿著袋子上了車,司機戶田安靜地開著,赤司坐在后面似乎在閉目養神。
直到停在經常停車的地點,戶田才聽到赤司征十郎上車后的第一句話。
“戶田先生,麻煩你讓家里的人做一些粥送到佑果那里。”
戶田立刻點頭,正要應聲,又看到赤司蹙著眉否定了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