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你抓錯老公的手了。
宋吟愣了兩秒,這才發現后面還有一人,那人垂著眼皮朝他看過來,情緒并不高漲,還有些陰沉,他吞咽了兩下,默默收回握住助理的手。
要命。
生病誤事。
叫錯人,還是叫錯關系這么不一般的人,該怎么收場
宋吟心虛地抿緊了唇,他還沒有處理過這種烏龍,努力思索接下來要說些什么比較好,助理身后的男人便一言不發走了進來。
宋吟下意識側身,朝男人寬硬的后背看了眼,心想,這是生氣了吧
也能理解,對象在眼皮子底下和別人握手,任誰都會惱火的。
宋吟聽過助理的聲音,在黎鄭恩身邊做事的人似乎都知道他的病,也很照顧他。
這些天黎鄭恩沒回來,助理叫人給他送過飯,還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不過說話的是黎鄭恩,電話里黎鄭恩匆匆囑咐讓他注意身體。
所以他沒懷疑助理的身份,更沒有想過,進來的男人
并不是黎鄭恩。
男人和黎鄭恩的身高都近一米九,只不過要兇點,眉眼銳氣逼人,覆在緊實肌肉上的衣服嘩啦啦往下流著水,他沉默地左右環視,像在找什么東西。
在他臉上找不出絲毫冒認別人身份的緊張。
助理和他不同,目光閃躲,雙腳都快抖成篩糠,畢竟這悄無聲息的偷天換柱,他是知情人,更是助紂為虐的一方,難免會害怕,人之常情。
他耳廓有些紅,偷偷看了下宋吟,“我來是想和您說些事。”
宋吟把注意力從“黎鄭恩”身上收回來,分給他“什么事”
因為發燒,宋吟聲音比平時低,唇瓣嫣紅,眉梢和眼角肆無忌憚勾著人。助理是第一次見他,實在沒想到會這么漂亮,來時打好的腹稿忘了個精光。
他甕聲甕氣地現編“公司最近出了事,黎先生很忙,經常加班到深夜,昨晚嗓子還熬壞了,做了個聲帶手術,所以黎先生近期恐怕說不了話。”
他遞過去一張紙,“這是我的電話,生活上如果有什么不便,可以打給我。”
“那么我就先走了。”
助理交代完沒多停留,他一走,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宋吟蹙著眉,還在回想助理的話,昨晚黎鄭恩的聲音聽著還很正常,為什么突然嚴重到要聲帶手術
算了,這個到時候再說。
正在發燒的頭重腳輕和無助感,讓宋吟沒有空閑想太多,他向前走了兩步,捉住男人的手“那個我發燒了,家里還有沒有藥”
宋吟的臉是很容易起變化的,喝酒會紅、激動會紅,現在生病了更是。
他想了想,聲音低下去一點,讓請求聽起來更誠懇“你幫我拿一下可以嗎”
如果不是他不知道藥都放在哪里,他也不會拜托黎鄭恩。
宋吟一張臉不大,此時紅了大半,呼吸聲悶悶的,是難受過頭的模樣,然而被他攏住手腕的男人卻忽地臉色一變,像是被電打般,收回了手。
男人握緊掌心,滾著喉嚨抬眼,后知后覺想起這樣做會引起懷疑。
而在他面前的宋吟也確實盯著自己的手,露出了些許茫然的神情,男人慢慢將目光下移,正好看到宋吟張開唇瓣。
“黎鄭恩。”
這一聲還是用輕啞的嗓音叫的,不大聲,也不兇,可偏偏讓男人像被質問一樣,后背泛起細微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