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還在應酬嗎我可能又遇到兇手了,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好害怕。
白言看到兇手兩個字,目光閃爍了下,但極快又被后面的地址吸引住,只要他去到那里,妻子就會乖乖順順毫無所覺地跟著他回家。
黎文陽見他明顯要出門的樣子,狗腿地問了句“哥你去哪”
白言風度翩翩地拉開車門,就好像他已經真的成了宋吟的丈夫,笑著道“去接你嫂子。”
宋吟跑出來的時候很不湊巧。
一是已經是深更半夜,街上都沒什么行人了,二是現在又下起了雨,他出門沒帶傘,跑了一會兒身上全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領口往下滑。
可以打車的路邊有幾個小弟在看守,連地鐵口都有兇手的眼線,宋吟心跳惴惴,既懊惱身上全是雨水很不舒服,又慶幸暴雨可以給他的行蹤做偽裝。
宋吟抬頭看向路邊,沒有幾家店是開著的,僅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飲店亮著燈,他沒做猶豫,確保沒人看到他,幾步跑到門口開了門。
店里有值夜班的服務員,他左手持手機,右手撐著臉頰在收銀臺前打盹,無法睡覺的焦躁讓他臉色不太好看,聽到有人進來,也是不耐煩地看了過去。
而后他的表情僵在臉上。
店里走進來一個剛淋過暴雨的人。
穿著一件明顯不適合外出的家居服,睫毛和嘴唇都有水跡,盡管有些狼狽,也絲毫沒有折損他驚人的臉蛋,反而因為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他看上去很需要一個毛巾,或者是一杯熱的牛奶。
服務員噌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看著因為他過分夸張的舉動而詫異望過來的漂亮客人,舌頭打結,幾乎有點磕巴地問“請問你需要些什么”
說出口后他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因為他看到客人皺起了秀氣的眉,看起來很糾結。
宋吟這一趟出來并沒有帶現金,也無法用手機支付,連一杯飲料都點不起。
他無法確定不點東西會不會被趕出去,眨了眨墜著水珠的睫毛,還是嘗試著問道“我不買東西,可以在這里坐一會兒嗎”
服務員不假思索便脫口說可以。
其實是不行的。
以往店里總有人喜歡來這里復習辦公,一分錢不花就坐一下午,嚴重影響店內收入額,店長對他們下了鐵令,讓他們只接待真正需要吃飯的客人。
但那又如何店長又不在。
“謝謝,”宋吟瞥見自己淅淅瀝瀝掉水的衣服,抿住殷唇“我等到人就會走的。”
服務員正要開口,旁邊和他同樣值夜班的同事搶他一步道“你身上都濕了,要不來后臺休息室換件衣服吧,換完再慢慢等。”
宋吟搖了搖頭,“不用麻煩的。”
他覺得在這里待著,已經給對方造成了事后要清理的困擾,不想讓這份困擾再加一等。
可他沒想到,服務員下一步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并且不由分說要帶他走。
最開始搭話的服務員早就被擠到了一邊,他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的同事搶占功勞,心中冷笑,賤貨,平時怎么不見那么殷勤
服務員如同聽不進話的蠻牛一樣,牽著宋吟的手腕便把他帶進了后臺,隨后在休息室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干凈的員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