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褚亦州往外走,上車時他和褚亦州說了下情況,女警已經派人去蹲守他們家了,他們今天只能先去酒店住一晚。
見褚亦州沒有異議,宋吟轉過身,去抓了下林庭遇的袖子,神色淡淡的“你是不是要回學校我讓我老公順帶送一下你吧,現在很晚了。”
林庭遇沒吭聲,盯著袖子上的手,差點噴出鼻血來。
這也不怪他。
宋吟都好久沒和他說話了,他忐忑又不安,怕宋吟再也不理他,但宋吟理他了,還是主動理他。
從來是林庭遇死皮賴臉,宋吟第一次的主動讓他欣喜若狂,只是這樣揪了下袖子禮節性的一句問話,讓他昏了頭似的找不著北,使勁呼吸才沒有失態。
他點頭道,“好。”
林庭遇跟在宋吟后面上了后座。
他早就知道宋吟愛干凈,但當看到宋吟坐上去后還要用手拍一拍座墊,拍干凈后并攏膝蓋坐好的模樣,還是捂了下鼻子。
好可愛,好想抱。
車子發動后,車廂內保持了好幾分鐘的靜默。
宋吟不是愛說話的人,開車的丈夫好像嗓子有問題也不能說話,林庭遇后仰靠著座椅,腦袋向右偏,滾動的喉結暴露出他緊張的心思。
太近了。
雖然宋吟的雙腿沒有和他靠在一起,但是是第一次離得這么近,宋吟雙腿細細的,有一點小腿肚壓在座椅墊子上,壓出一點豐腴的肉感來。
宋吟淋了雨,身上那股雨水的腥澀味卻不濃,反而和剛洗過澡一樣,那股香在車廂里盈盈繞繞,林庭遇忍不了,終于開了口。
“吟吟。”
叫出這過于親昵的稱呼,林庭遇先后背冒了汗,他小心翼翼地望過去,發現宋吟只輕飄飄投過來一眼,繃著小臉沒說什么,沒罵他也沒讓他別這么叫。
林庭遇整個人都要飄起來。
他和宋吟的關系,從后來起就一直是他一廂情愿,是他單相思,他其實不差,但在宋吟面前總是自卑,宋吟一個眼神可以牽動他,一個表情可以讓他寢食難安,沒有人像他這樣舔的。
但現在,他這么過分地叫,宋吟也沒有責怪他。
也許是這樣的容忍,讓林庭遇看到了一絲希望,他不假思索就把藏了好久的話說出來“你有沒有想過離婚”
這問話有點過分,不僅讓前排的褚亦州望向后車鏡,也讓宋吟皺了皺眉,他雖然不在乎原主丈夫愛不愛他,但林庭遇這樣一問確實有些唐突。
“上次的電話我聽到了,”宋吟的頭發貼在后頸,林庭遇頭暈目眩,呼吸急促,抹黑的話張口就來,“不顧家又不能給妻子安全感的人,要他有什么用”
“三天兩頭不回家,還讓一些閑雜人等給你打電話,現在都這么愛作妖,以后百分百是要你難過的,這樣的丈夫還不如養條狗忠誠。”
褚亦州扶著方向盤,手臂上青筋凸起。
林庭遇面色不改,就好像當事人并不在車內一樣“他說是去應酬,但誰知道背地里是不是真的去應酬,說不定是在和別人幽會,還在假惺惺和你說在辦事。”
十字路口的紅路燈轉換,褚亦州猛地剎車,宋吟因為慣性往前晃了下,頭有點暈。
林庭遇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想這樣的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后就沒有機會說了。
車內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次敢夜不歸宿,讓人給你報信,下次他就敢和別人上床,上完再和你說是去應酬,現在離婚還來得及,那么多人喜歡你,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林庭遇知道自己舔,很舔,但他臉面都顧不上了,盯著宋吟的小臉就毛遂自薦“吟吟,要不然你看看我吧”
宋吟原本被林庭遇說得手指都快蜷起來,但連續幾次被急剎車打在椅背上后,皺了下眉,感覺男人開車開得心不在焉,擔心出交通事故,便開口叫道“老公。”
褚亦州瞬間撇過眼神來。
那眼神如同海平面上的風暴陰冷又駭人,給人一種錯覺。
就好像如果宋吟敢說出離婚這兩個字,他就會在這個車上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