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坐在床邊,身下是柔軟的觸感,幾步之遠的地方是觀景絕佳的落地窗,而他看著窗外,小腿一個勁地發軟。
他其實是有點顧慮的,他這樣跑來黎家,讓傭人都知道他們之間鬧了矛盾,這樣的家丑宣揚出去,相當于是把男人的面子踩在腳下。
如果男人生氣了,他再像上次那樣被對待怎么辦
宋吟腿又軟了一點,他左手放到右手上,相互搭在一起才克制住那份顫栗,呼了口氣,這才冷靜地出聲道“你出去,我都讓你別找我了。”
臥室很寂靜,因為男人的嗓子不便,任何雜音都沒有,而宋吟怕被看出來他的排斥,沒有回頭看。
就這么僵持了一下,宋吟聽到后面男人走過來的腳步,瞬間站了起來。
男人看到他的動作,停住不走了。
宋吟嗓子有點僵,不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的解釋你弟弟已經替你說過了,我們可能確實有誤會,但我現在不想聽,等過幾天我回家你再說吧現在你先回去。”
這是在趕人,任誰都能聽出來,看男人的表情也像是聽明白了,但他對此的回應卻是朝宋吟走近了一步。
他往前走了一步,宋吟往后退了一步。
宋吟心中震顫,他都給了臺階說表示理解可以原諒,但想自己一個人在家幾天,他還表達了過幾天回去可以聽他的解釋。
這個黎鄭恩,為什么看不懂眼色
宋吟斂住眸,“你不走,那就換我收拾行李。”
他說完就做,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向墻角,蹲下埋頭整理起行李。
宋吟這樣一口氣說完,男人本來想跟他解釋些什么都解釋不了,男人不能說話就改成手寫,他在紙上寫下幾行字想讓宋吟看,但宋吟忙著收拾行李。
于是他走到了宋吟身邊,用手拍了拍宋吟的腰,這一拍是要吸引人的注意,但卻讓宋吟瞳孔微微顫了顫。
宋吟飯量是正常的,也不怎么挑食,但人長得就是很纖細,不過也不是骨瘦如柴的纖細,男人打上去還能感覺到非同一般的柔軟。
甚至男人還低頭看了看,擔心自己自認為很小的力氣還是大了。
大是沒大,他力氣控制得不錯,只不過被宋吟抓住了可以借題發揮的把柄。
宋吟抬起頭,因為疲憊而昏沉的大腦還有害怕男人靠近的緊張,他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你打我。”
沒有道理,認定了男人在動粗,“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對我動手”
他上一句黏著下一句,末尾的幾個字含糊又不清楚,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前面的男人則是罪魁禍首,是惹他的源頭。
男人一只手僵在半空,連同表情也一起僵在臉上,不太明白他做了什么。
宋吟看出他的疑惑,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重復“你打我。”
“”如果這樣算打的話,那他確實家暴
了。
男人眉間有了幾分無奈,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宋吟這種程度的無理取鬧不過是想驅逐他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房間,因為不想,他即使是輕輕地拍一拍,也能被說成是毆打。
他再不解風情待下去,可能連呼吸一下都是錯。
果不其然,他只是短暫停了幾秒沒反應,宋吟就又說出他的一處錯,“你沒想過要反省,我和你說話你都能走神。”
男人抬起手,向下壓了壓,那是個打住的手勢。
英利眉眼皺了皺,有幾分不甘滑了過去,他又繼續做手勢,幾個動作表達出一個意思,他去一趟浴室,出來后馬上就走,讓宋吟別生氣,當心氣壞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