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眼罩還有嘴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怎么還不張嘴”
“為什么不說話呢讓我們這么好奇。”
“是在害怕嗎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一會就把你放了,但是你再不讓我們聽一下聲音,可能沒事也會變有事,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男廁里有十幾個人,大概是有怕長時間門空氣不流通導致呼吸不暢的顧慮,有男生進來前就把窗戶開了半邊,而墻壁上面通氣口的扇葉也在勻速轉動。
宋吟坐在軟墊上,略微偏著頭不去看任何一個人,他是正對窗戶的,而他又是很怕冷的體質,有風吹進來,他身體止不住的發顫和發軟,連眼睛也瀲滟起水霧來。
有男生見狀猶豫了一下,起身去把窗戶關上,重新蹲下來道“好了,現在該說話了。”
作為被挾持的人質,確實是沒有話語權的,宋吟深知這一點,但是他很奇怪,也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么會好奇他的聲音
他抿了抿唇,終于在這群血氣方剛的男生等急之前轉回了頭,正視起他們,“說什么”
宋吟不是耐心特別好的人,被一群毫無交集的人綁架,他心底是有些煩的。
不過他注意到了男生說的話,他們的目標不是他,難道是剛剛的“黎鄭恩”
他們綁走那個人有什么目的
宋吟嘴唇被吹得失去了些許血色,他不是這群男生肚子里的蛔蟲,自然不知道他們鬧這一出是要做何打算,但他卻知道,那個人大概率是兇多吉少了。
幾個男生都穿著薄款運動衣,半蹲的姿勢,手臂搭垂在膝蓋上,吊兒郎當又漫不經心的,宋吟開口說話之后,他們眼睛都微微睜大了大。
“就說,”省金牌愣愣地看了眼宋吟張合的唇,他感覺后脖子被人揪緊,有些許發麻,不經大腦就脫口道“隨便說點什么都行。”
宋吟身體往后仰,整個后背貼在了墻壁上,盡可能拉開距離,“我沒什么好說的”
他和省金牌又不認識,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過,確實沒有可以說的。
但省金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幾乎是步步緊逼的,語氣低沉地提建議,“有很多可以說的,比如你今年多大了,在哪里住,中午吃什么了,等會要去哪。”
這些問題非常無聊,而且完全沒有意義,宋吟并不想把時間門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
可他又受制于人,如果不回答,真出事了怎么辦,宋吟低垂下睫毛沉默不語,看起來在認真思考著利弊,精致蒼白的臉格外惹人心癢。
廁所里沒人出聲,就在宋吟硬著頭皮要打破寂靜之時,門口突然闖進了一個男生,也是同樣的高大,和這群人是一丘之貉。
那男生抹了把側臉,有些氣喘地對省金牌道“都搞定了。”
省金牌聞言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點完就再也沒說其他的,仿佛對他話里的內容興趣并不濃厚,重新盯向宋吟,“繼續,你想好說什么了嗎
”
宋吟并沒有第一時間門聽到省金牌迫不及待的催促,他有些走神,因為從那個男生進來開始,他就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而沒等他深入思考,圍在他四周的男生嘻笑著吵鬧起來。
“問這些有什么意思啊你倒是問點有用的,每天看那么多片子,連個刺激問題都想不出來,一些齷齪無能的黃色廢物。”
“不如問問,他每天和他丈夫做幾次”
有了模版打頭,這些正值青春期離經叛道的男生徹底沒了約束,怪聲怪氣說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問題后,懟了懟省金牌的胳膊,“我看你都快流口水了,這么喜歡這么喜歡你去當他丈夫”
“別人有丈夫。”
“那算什么你認識張醫生,你讓他給你做個那個。”
“就算做了又怎么樣,聲音呢,聲音怎么辦”
“張醫生不是說了嗎,聲音完全不是問題,只要簽完合同,每天去他們那里”
說到興起,那個男生突然閉嘴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機密,需要守口如瓶的機密,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墊子上的宋吟只聽到這半截話,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
怎么這樣,繼續說下去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線索,但是偏偏不說了,還停在這么關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