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酌是顯兇的眼型,當他皺著眉看人,眼睛周邊皮膚輕微扯動時,就像一頭擇人撲食的狼,他唇畔掛著冷笑,陰陽怪氣道“看我干什么,我可不認識什么楚哦,抱歉,楚什么來著”
沈懷周見宋吟有點想說不想說,輕飄飄看了謝酌一眼,他肩膀動了動,這是一個遮擋的姿勢“問他”
不僅沈懷周語氣有點微妙,謝酌也略感荒唐。
他可一點也不知道楚什么東西的人在哪兒,問他有什么用
宋吟輕輕垂眼,嗯了一聲“荒地是血羊的地盤,我們可以直接問血羊。”
謝酌不認識楚越,但他有辦法找血羊。
上次在帳篷旁邊宋吟親眼見到他從手機里抓出來一個血羊,而且是守株待兔,知道一定有收獲似的。
他還看過謝酌的筆記本,雖然沒有時間看到底寫了什么,但基本能猜到。出事的闊佬情人和直播身亡的主播,他們的事發地點都在荒地。
荒地十里不見生人,極少見到活的物種,再加上兩人死亡時都握著手機,聯系起來就有了一條脈絡的輪廓在荒地里使用手機,有一定概率召出血羊。
血羊可以自由穿梭手機,但也有無法自控的時候,比如那天謝酌抓過來的血羊,明顯就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神志不清的血羊可能無意識就穿了手機。
但不是每一天都能碰上酒鬼血羊的。
這是拼概率的事。
謝酌聽明白了宋吟想干什么,他嘴角冷漠垂下“我憑什么幫你憑你借勢欺人,還是憑你把紙扔我臉上”
宋吟愣了愣,他什么時候把紙扔他臉上了
昨天的事還歷歷在目,宋吟跟著陸長隋一走了之的那一幕他做夢都不會忘,謝酌漆黑的眼睛中透著危險。
他想說,我來這不是來幫你的,是來斷你胳膊的,你有點數。
但是謝酌還沒來得及開口,視線輕抬。
前面躲在沈懷周身后的作精探出了一個頭,眼尾稍稍下垂,一副努力想方設法想讓他幫忙的模樣,宋吟嘴唇輕抿,顫顫朝他看過來。
那欲言又止的視線,就像一個用力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五分鐘后,地毯上坐了三個人。
沈懷周的別墅在園區,一般情況下不會斷電,今天情況特殊,有負責人提前通知過今天五點到凌晨三點會停一段時間的電。
謝酌帶了充電寶,他從戶外背包里拿出手機,故意很壞態度
地讓宋吟給他充上“等會兒要用。”
宋吟哦了一聲,任勞任怨地幫他插上充電線。
謝酌懶骨頭地靠著墻,半闔眼看著他。
宋吟和沈懷周腿挨著腿,有火爐一樣的燙從褲腳傳過來,他本來是想收腿的,但見謝酌一點后續動作都不準備做了,忍不住問“真的能出來嗎”
謝酌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哼“說不準,這個時間那群東西最愛喝酒,有可能會出,也可能吃一塹長一智,最近都不碰酒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看運氣。
宋吟輕垂下眼,勸告自己耐心一點,不要太著急。
放在三人包圍圈里的手機一直充著電,誰也沒去動,也許是見宋吟臉上急色太明顯,沈懷周給他遞去一杯水。
宋吟喝了兩口,中途還去了一趟廁所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