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成寸成寸發僵,陸長隋捏緊手指,發現自己能接受宋吟作天作地沒事就搗亂的樣子,卻很難接受宋吟哪怕有一點的冷漠。
他低聲說“我事情都處理完了。”
宋吟還是冷淡“那就去找別的事干,有大把事情可以讓你這個身家過億的資本家去做,慢走不送。”
救命啊他現在和找死差不多了吧
宋吟心里七上八下,和表面的淡定相差十萬八千里,他知道不該這么和陸長隋對著來,但他忍不住,好像不這么鬧一下就對不起這幾天受到的委屈。
陸長隋眼皮越垂越低,如果宋吟能賞臉看他一下,就會發現他的臉色慘白無比“我做錯了什么嗎。”
特別讓宋吟訝然的話。
他幾乎是有點不解地看了陸長隋一眼,這些天他在荒地發生的事,陸長隋這個主人一點都不清楚嗎,還是在裝
宋吟更傾向于是后者,他突然覺得沒意思,特別沒意思,陸長隋都故意裝傻了,那他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
“沒有,”他懨懨垂下薄紅的眼皮,配合虛假地說“舅舅什么都沒做錯,只是我想睡了。”
可能是宋吟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尾調都有點像是在哭,陸長隋略微失神地松開了手。
宋吟趁機捏住被子,想躺到枕頭上整個人縮進被子里。
然而陸長隋的失神只是幾秒鐘的事,他在宋吟想逃避之前又一次捏住宋吟的手腕,力氣恰當,不會讓人感覺到痛。
衣服起了皺褶,陸長隋直接漠視,好似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宋吟身上,他聲音沙啞地商量“你總要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么。”
突然一晚上都不回來一定有理由,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一定有理由。
那天才告訴自己宋吟對他其實根本無足輕重的陸長隋,現在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與之駁斥,他又添了一句“我會改。”
宋吟被捉得很煩。
說話的時候嘴巴扯得很痛,提醒著他這幾天是怎么被不顧意愿親吻的,現在還腫脹的嘴唇,每一天都要被嘬化了,他氣結道“
我都說了什么都沒有”
陸長隋皺起眉“你”
宋吟不想聽,耐心也實在沒了,他用手肘去推陸長隋。
陸長隋往后退,板直的身體隨著他的推動撞上了桌子,當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整個屋子里響了起來。
宋吟猛地看過去,小口喘著氣。
掉到地上的是桌子上的瓷花瓶,因為陸長隋的撞動一下跌落變得四分五裂,宋吟被那聲巨大的碎裂聲,嚇得渾身一抖,臉色空白。
陸長隋沒有被這個插曲打斷,他伸出手扶了扶宋吟。
所有一直忍著的情緒,好像都在這一個動作里爆發。
宋吟猛然拍開他的手,胸口劇烈地起伏,想忍下不該有的眼淚,但因為換氣太急,還是哽出一聲顫音“我討厭你,陸長隋。”
以前欺負陸長隋的事他一件都沒有干過,害陸長隋人生變糟糕的人也不是他。
為什么所有的報復都要落到他身上
宋吟想安慰自己,只要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可惡的人就好,但發現做不到,他覺得不是他做的就不該是他來受罰。
偏偏他的人設和相同的一張臉,讓他為自己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我知道。”陸長隋聲音輕輕顫了下“但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