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隋剛好沒走,見宋吟頂著被壓出來的紅痕走到他面前,頓了下“醒了”
“嗯,”宋吟看陸長隋一身整潔正裝,疑似要出門,他怕錯過這次再沒機會,急忙問“舅舅你昨天說要把所有事告訴我,這話還作數嗎”
陸長隋見他臉頰綿白,不敢再看地別過頭,低聲回他“作數,但我現在有事要忙,等我有空”
宋吟警惕地問“什么時候有空”
陸長隋“如果順利會很快,你自己在家不要碰廚房,有人會給你送。”
他沒說如果不順利要拖多久,他急態明顯,最后宋吟也沒問成什么,只能放任陸長隋走了。
陸長隋這一忙就忙了好幾天。
宋吟一開始還能舅舅長舅舅短,陸長隋一回來就踩著拖鞋上去問他累不累,后面一連幾天旁敲側擊問,都被陸長隋搪塞過去,宋吟就再也沒有去貼冷屁股。
在家里宅了三天,宋吟什么都不缺,但越待越心堵。
不止是陸長隋的問題,還有楚越,自從他搬了回來,楚越每天都會給他打一次電話,每天晚上七點,比村子里農戶豢養的公雞打鳴還準時。
這天時鐘尾數歸零,電話準時響了起來,宋吟拿過手機就掛了。
楚越每天打,他每天掛。
愛心軟,又很難對人發脾氣的性格,讓宋吟很難強硬地把人拉進黑名單,況且這幾天他掛過之后楚越就不會再打,所以也不是太麻煩。
宋吟捏著手機,見上面果然沒有電話再來,就趿著拖鞋走出臥室想吃點宵夜。
一出門正好見陸長隋推門進來,宋吟頓了頓,冷冷淡淡地叫了聲“舅舅。”
這聲叫得不那么情愿,好像只是住宿在這里必要的一點禮貌,陸長隋望了望客廳盡頭裝著食物的冰箱,垂眼看他“想吃東西”
宋吟張口就來“沒有,只是出來看看,我現在回臥室睡覺了。”
也沒等陸長隋說什么,扭身回了房間。
這幾天都是這樣。
陸長隋既要受著任性小侄子的忽冷忽熱,還要忙著搞垮陳銘。
陳銘本身家境就相當殷實,又是做投行的,高風險高回報,早些年他去香港,在那里開了幾家檔口,幾頭并進,竭盡全力地斂著財。
這幾年陳家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不可小覷,大把青年以頭搶地想要為他們辦事,他們操盤
著黑白兩道,沒那么好動。
所以陸長隋說忙,也不是在騙宋吟,他是真的有很多事要做。
但他一直不提身世,宋吟也很煩。
更讓他心堵的是,他一進房門就見手機屏幕不停閃爍,宋吟走過去一看,發現前幾天一被掛就不再打的楚越,這晚連續打了好幾次電話。
沒事做了嗎
宋吟抿了抿唇,眼睫輕輕一顫。
他完全不想接,伸手就掛斷了電話。
宋吟現在對楚越的感官不太好,接了電話也不知道說什么,而且他認為那天他和楚越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如果再說話,說不定會吵一架。
宋吟不想吵架,也不想和楚越有任何的接觸,不接還能維持最后一點薄如蟬翼的體面。
只是宋吟一直不接,楚越也一直不停,電話打得根本看不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