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過你是挺有本事,這些年在外面都能聽到你的大名陸家最年輕的掌權人,對吧但是陸長隋,你爬得再高,也注定一輩子擺脫不了我的狗籍。”
“你在意,你忘不掉,總想著收攬更大的權力來報復我,只要一天你大仇沒報,在云城的噩夢你就一天都忘不掉,也一天還是我的狗。”
陳銘大度地笑道“狗狗在家待膩了,想出去看看廣袤的世界,這當然沒關系,你這些天搞的小動作我不會和你計較,甚至我還要多送你一份禮物。”
他笑著說出下一句“有關宋吟的。”
說到這個名字,不僅地上堅如磐石般的男人驀然抬起黑眸,陳銘莫名其妙也頓了下。
在陸長隋不明的眼神中,陳銘想起了那晚那個長著一張漂亮臉蛋的人,臉白還小,一看就能知道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烏眸細長清澈,覆著一排濃長的睫毛。
陳銘沒有再笑,神情古怪,又有點難辨的專注,想了很久才出聲“鐘哥,你的老熟人還記得嗎”
陸長隋默了默。
這個名字,他并不算太陌生。
是以前和他在生意場上有沖突的人,這些年也不止一次給他下過絆腳石,只是一直以來不是被陸長隋無視就是被漠視。
陳銘眼皮翹起,邊觀察著陸長隋的神情,一邊如他所說真的送上一份口頭的大禮“你的小侄子被他買通,鐘哥出三十萬,讓他給你下毒。”
“宋吟答應了。”
陳銘沒有說的是,這件事是半年前宋吟向鐘哥借錢時他們另做的交易,不過說不說都一樣,他又一次勾起唇角“好好排除下身邊的異己吧。”
雨下得更加瘋狂,陳銘給了唐叔一個眼神,在對方識眼色地打開車門之后輕蔑地坐了上去,再不給陸長隋一分視線。
尖銳的汽車鳴笛響起,陳銘給陸長隋送完兩份回敬的大禮,頭也不回地揚長
而去。
陸長隋在黑暗中淺淺地呼吸,空無一人的橋邊,大雨不知收斂地砸著他的臉,砸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瞬間他好像變得渺小又可憐。
陳銘離開之前的幾句不停在腦中重現,陸長隋還沒有感覺到什么,一股血水涌到嘴里,來不及咽下的就溢到了慘白的臉上。
陳銘虛偽的輕嘆響在耳邊
活了這么久,沒有一個人真的愛你。
破舊漏水的一戶自建樓房里,所有人都回到了家中,廊道里寂靜無聲,只有宋吟門前有著聲響。
門一開,楚越就看到了趕鴨子上架、被逼著來開門的沈懷周。
和楚越旗鼓相當的身高,讓他不用低頭平視也能看到,這門口的男人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用了染發劑,一頭金發難看又晃眼。
大概是剛從床上起來不久,幾根頭發慵懶微卷,穿著一件純黑的短袖,露出的皮膚有一種沖擊力很強的力量感,不像是普通人。
而他身后,這些天拒絕他無數次電話的宋吟,此時就跟小媳婦似的,扶著他線條松弛有度的胳膊。
在看到屋內年輕的艾克時,楚越的唇角再也繃不住,寒聲道“你舅舅知道你和這么多人住一間屋嗎”
開門前本有些狼狽的男人突然變了臉,張嘴就搬出陸長隋,搞得宋吟一頭霧水。
干嘛突然提他舅舅
他舅舅又不是什么老古董。
好吧,雖然可能確實是。
但陸長隋又不是暴力狂,看到他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就會抽了他的褲子狠狠打一頓,楚越拿陸長隋嚇唬他有用嗎
宋吟抿嘴別過眼,前面是雇傭兵出身的沈懷周,后面又是能打能踹的艾克。
這兩人無疑給了宋吟一點勇氣,他對楚越的厭煩被靠山壓了下去,決定趁這次和楚越說明白“和你有什么關系,楚越,你是來問我要在加油站的辭職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