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宋吟又提著盆來給沈懷周擦臉。
他站到床邊看了一眼沈懷周,沾濕毛巾給沈懷周擦臉,沈懷周塌下硬如鐵板的肩膀,放松地等著宋吟給他擦身體。
然而前兩天都會給他細微細致地擦完上半身的宋吟,今天只匆匆給他擦完臉,人就捧起盆跑沒影了。
一連好幾天都這樣。
沈懷周一開始說服自己不要太在意,可看宋吟三番兩次逃跑,到最后臉都不太敢幫他擦了,他終于重視起來,在某天一把捉住宋吟的胳膊。
宋吟被他捉得一顫“你醒著”
沈懷周沉沉出聲“我當然醒著。”
這幾天宋吟捧著盆拿著毛巾,勤勤懇懇地每天都來,看似很在意他的傷勢,但每次幫他擦完臉馬上就要逃跑
,沈懷周早就忍不住了。
他看著宋吟苦惱著急的樣子可氣又可笑,“我是洪水猛獸嗎,還是在我這多待一會要收錢坐下。”
宋吟皺著眉,很慢很慢地說dquo可是你想上我。”
沈懷周表情乃至身體都怔了怔。
宋吟是腔調和氣質都很獨特的類型,所有人和他待久了,都會控制不住地喜歡他對他好,從他口中聽到上這個詞,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和你待久了不安全。”
宋吟照顧沈懷周不是別人強迫,但他這些天,每次幫沈懷周擦臉,都會看到可怖的東西頂起來,他第一回很慌張,第二回落荒而逃,次數多了,有些人還以為他在做不正經的生計,搞得他后面都不太敢碰沈懷周的小腹。
沈懷周沉默了很久,他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他眼神幽幽地看著宋吟,神經拉長又緊繃,宋吟說的東西他控制不了,他沒想過怨自己,但是他怕又給宋吟找到借口要回國,才安分沒幾天。
沈懷周抬頭望向宋吟的臉,后者眉眼昳麗,眼神湖泊似的溫軟,他被對方輕輕的呼吸蠱惑,忍不住用力把人拉到腿上“那行嗎”
宋吟被后面的胸膛燙了下,扭身避了避想吃人似的呼吸,這才消化掉沈懷周的意思。
“不可以,”宋吟不想留余地,他性格本身也不會拖泥帶水,輕聲慢語地拒絕,“我不喜歡你,所以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沈懷周把人抱腿上時將人抱到了受傷的那一邊,宋吟隔著衣料感受著后面的紗布,垂著眼睛很輕地補了一句“但是我可以答應你留下來”
因為這一句,沈懷周的臉色終于好了不少。
也因為這一句,沈懷周可以放下心來不再裝病,第二天一早就重新加入到雇傭兵團的訓練。
兵團任務重,那是將人往死里操練,哪怕是重傷剛愈的沈懷周每天晚上回來時也被削掉了一層皮,但每次沈懷周都會好好利用淋漓的汗水、不穩的呼吸,把宋吟哄著和他一起睡。
不過沈懷周一直恪守著宋吟的死線,不會真欺負宋吟,對他做什么,頂多會晚上對宋吟動些小手腳,來發泄一下一整天的訓練壓力。
熱帶森林不是一般熱,這晚上有沈懷周在身邊,宋吟睡得很不舒服。
等到早上男人輕聲輕腳穿上衣服去魔鬼營訓練時,宋吟才稍微感覺涼爽,睡踏實了一點,但也沒賴床太久,因為有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來者不善,那人先是隨便睨了一眼床上的宋吟,得出細白嫩肉不抗打的結論后,猛然出聲“沈怎么會把這種人帶回來”
宋吟一晚上被沈懷周糾纏,聽到噪音還當又是沈懷周作亂,被窩里的手伸到一邊,想讓男人不要說話,但他這一伸卻摸了個空。
屋里空調的制冷不太中用,本來宋吟就熱得不輕,這時被人一吵也睡不下去了,從床上坐起來,掀了掀黏在身上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