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周不耐煩地打斷,不似人前的沉穩和高高在上“他迷惑我你以為他是纏著我硬要來的是我求著他來的,是我強行把他從內地綁來的,我好不容易哄著把他留下來,巴普,你再沒事找事,我卸了你的腿。”
巴普是那年訓練營里的頭一撥學員,沒有人比沈懷周更了解他的性格,跟塊臭石頭似的不知道變通,一件事極難和他講道理。
沈懷周看了眼后面的人,打算回去一趟。
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
巴普本是很氣憤的,沈懷周在團里風頭正盛,沒人能制約得了他,假以時日一定能取代領頭羊,這樣的人最是忌諱有拖累,可沈懷周句句維護,像是死了心要把宋吟留下來,他怎么能不動氣
他本來想硬來一回,先掛了電話,再上手去拖宋吟。
可剛抬起頭,便看到宋吟百無聊賴地探著手,想去夠床尾的空調遙控器。
他身上的衣服是沈懷周翻箱倒柜找出來的最小尺碼,但還是有些大,宋吟探身向前,右肩上的衣服止不住往下滑,露出一截長頸。
定眼看去,頸側滿是沖動下出來的痕跡,宋吟一只腳繃直點地,拉長上半身時讓人只覺妖媚入骨,巴普心驚肉跳地看到一點抵著領口邊沿的紅腫。
他瞬間彈跳而起
身邊都是糙老爺們,憋狠了也會去紅燈區開開葷,巴普沒有去過,但也見過豬跑,只是被衣料摩擦,根本不可能腫得這么慘不忍睹。
他一向跟在屁股后面跑的男人,從小標榜為目標的男人,怎么能怎么能那么放浪
巴普感覺眼睛很燙,腳底也燙得站不住,臉上紅意爆炸,向后踉蹌幾步,健碩的身軀叮鈴哐當撞倒一堆雜物,轉身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被扔到地上的小靈通傳出低啞聲音“巴普”
宋吟撿起來,迷茫地盯著遠處很快只剩一個小黑點的背影,有點困地出聲道“他跑了。”
宋吟在雇傭兵團里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三個月。
他住的地方和沈懷周隔著三間房,但離他操練的那一兵團很近,每天一早
就能聽到他們中氣十足的怒吼,宋吟不止一次被他們那些突破身體極限的訓練嚇到。
宋吟不是很愛玩的人,所以偶爾會感覺無聊,最大的興趣就是每早起來看看進度條有沒有動。
到了原主生日那一天,宋吟收到來自內陸的一個包裹,他疑惑又欣喜,疑惑有誰會費心去記這種日子,欣喜包裹里用水晶打造出的雪人,很合宋吟的胃口。
宋吟抱著盒子朝房間那邊走,想把它收到柜子里,步履慢慢吞吞的,走到半中途,眼睫小小抬起,看到前方門口站著個高壯腿長的人。
兩道細細烏眉皺了起來。
怎么又是巴普
三個月前剛見面時對他深惡痛絕,打從心底覺得他軟弱的男人,這些天已經不止一次自砸雙腳般,出現在他視野中。
如果沒有記錯,巴普住的地方離這并不近,宋吟嫌走得累,平時都不愿意去那邊。
巴普一張臉毫無情緒,身板挺得嚴肅板正,正要低頭看一眼表,眼睛就觸到了遠處走過來的宋吟,兩條腿細細長長,連走動都令人面紅耳赤。
他不等宋吟走近他,紅著臉一溜煙跑走,仗著越野速度快,短短時間就消失在宋吟的視線里。
宋吟感覺到無語,但也不愿深究,他每天已經很累了。
將盒子抱到一邊,宋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抬頭看見床上的被褥是鼓起的。
躺著休憩的男人五官俊俏,宋吟走近看清了他的臉,困惑地出聲“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