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奇怪的是,原本家里有數十個傭人管家,他進門后卻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宋吟跑到三樓才在雜物室撞上張姨。
從對方嘴里,宋吟得知陸長隋現在在重癥監護室。
艾克收到的那個消息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來來去去都逃不過陳銘。
這些天內地局勢巨變,陸長隋不愧是從一個養子慢慢攬到實權的人物,他韜光養晦,步步為營,將陳銘所擁有的東西全部擊垮,在陳銘一無所有的時候,一把將他告上法庭。
陳銘怎么能甘心
他什么都沒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雇人在人多的時候給了陸長隋一槍,當時許多媒體都看見了陸長隋中槍,也看到了陸長隋被推進搶救室。
但他們不知道陸長隋體質非人類,那些能把人弄死的東西根本搞不掉他,陸長隋做完手術就被轉去了監護室。
本來就保住了命,可營銷號都是一副狗德行,在各種平臺上惋惜陸家掌權人已經死得透透的。
艾克留在內地的人不知道內情,如實把消息傳到了雇傭兵團,所以宋吟才會聽到那些謠言。
宋吟無語片刻,問張姨要了醫院地址,都來不及休息,肚子空空地跑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宋吟先是聞到一股濃郁的消毒水氣味。
視線上移,看到病床邊坐著個烏發黑眸的男人,撐著床正要下地,但似乎扯到了肩胛處的傷口,眉眼中略微有一些行動不便的懊惱。
開門的聲音不大不小,男人抬起眼,掃過來淡淡的目光。
那視線一開始是有些冷漠的,膽子小點的都會怕,張姨也說最近陸長隋很少吃東西,也不喜歡有人進病房來看
他,讓宋吟進去前做好準備。
今日氣溫驟降,宋吟被凍得手腳僵麻。他站在門口,呼著破碎的熱氣,靜靜地看著陸長隋,可能是太冷,握住門把的指尖褪去了一點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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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隋看到是他,眼中的敵意一散,嗓音啞得如沙“宋吟”
近三個月沒見的臉突然出現,陸長隋像是做錯了事被逮了現行的小孩子,抿了抿平直的唇角,特別無所適從。
宋吟不是在國外嗎
宋吟幾乎能從男人眼里讀出這行字,他當沒有看到,走過去縮進兩人的直線距離。
宋吟的眼睛是有點艷的,其實沒什么威懾力,但床邊穿著一身蕭條病服的陸長隋卻默默垂下了眼瞼,看上去就像不敢面對自己的小侄子。
陸長隋剛低下眼就聽到頭頂一聲的“舅舅”,怔了怔,抬起微薄眼皮。
突然出現的小侄子沖著他瞇起眼,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興師問罪,問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出了院也一直瞞著我嗎”
陸長隋放在床邊的蒼白手指曲了曲,像是剛學會說話,蹦出三個字“我沒事。”
如果光看陸長隋的身體,確實就像他說的沒什么事,雖然臉色白得像紙,但肌肉沒有損失一分一毫,身上是一套寬松病服,仍撐出了健康的弧度。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也不能一頓不吃吧
宋吟挪了挪目光,看到桌上一筷沒動的飯菜,眉尖蹙得更緊了些,抿抿唇道“舅舅,你先吃飯。”
陸長隋頓了下。
他已經住了兩天的院,這兩天早中晚都有人送飯過來,但陸長隋沒有胃口,一次都沒吃過,都是放到凍讓人收走。
沒人敢逼著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