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面前杵著一堵人墻,并且出現時間不明時,宋吟的臉色差點沒繃住。
空蕩蕩的樓梯間里只有兩個人,宋吟把下唇都咬得快破了。
但當蹲起的眩暈過去之后,宋吟看清了面前人的身廓和臉,抿起的唇張開“蘇秋亊”
身份不明的跟蹤狂變成可以任意拿捏的同學,宋吟一口氣確切地松了下“怎么是你啊你走路為什么不出聲音,你存心嚇我的是嗎”
他聲音被嚇沙啞了,找茬的話也說得不痛不癢的。
蘇秋亊出聲,簡單說了下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我忘拿東西。”
然而宋吟皺起眉,轉頭看了眼朝下的樓梯,“你是把下等校區的人都當傻瓜,還是只覺得我智商不高,你一個上等校區的人,有什么東西是需要跑到下等校區來拿的”
蘇秋亊輕輕撇開視線,“幫別人拿。”
宋吟目光還是帶著懷疑,這不怪他,畢竟沒有人會認為上等校區的人會紆尊降貴地去和下等校區的人交朋友。
再說蘇秋亊兩只手都是空的,口袋里也不像裝了任何東西。
在宋吟準備開口之時,蘇秋亊極罕見地失了禮數,沒等宋吟說幾個字就出聲打斷了“時間不早了,再晚宿舍會閉門,有什么回去再說。”
蘇秋亊轉身下樓,側臉帶著幾分倉促和一些掩飾,他確實沒有說實話,他是專門來找宋吟的。
蘇家世代都是學識淵博的人,蘇秋亊自小也是神童,三歲就能出口成章,等他長大進了上等校區也是位于前列的風向桿。
所以今晚他下了自習回到宿舍,只伏案寫了二十分鐘,就完成了被公認為變態級教師留下的作業。
手頭沒有了事干,他很早就回到了床上看書,漸漸發現過了平常時間快一小時,斜對角的鋪位還是空的,這不正常。
對面的人絕不好學也不勤奮,據其他人說他幾乎每天踩著下課鈴出教室,五分鐘之內就跑回到宿舍偷懶,這樣的人哪怕晚回半刻鐘都會讓人起疑,新來的裴究就好像看了好幾次時間。
蘇秋亊自己身上都摞著一大堆忙事,還分出精力去想了想斜對角不省心的惡霸,想他到底是貪玩成性才沒有回來還是真出了事。
最后蘇秋亊還是拿起了校服外套,他覺得宋吟自己可能會瘋,其他人不可能陪他瘋玩這么晚,私立高中的校規非常嚴明。
但他出門前還是有些猶豫的,昨晚宋吟還在對他發火,可能不愿意見他。
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宋吟,他認為讓對方好好著裝是對宋吟好,所以他不明白宋吟為為什么突然對他生氣。
怕宋吟不肯走,蘇秋亊下了兩個臺階側目看向還在平臺上發愣的宋吟,緊繃著唇問道“你不走嗎。”
宋吟輕撇嘴,小聲地說“我走的啊。”
如果是往日宋吟絕對不會這么說話。
但蘇秋亊親自來找了他,他自然也不能像往常那樣的盛氣凌人,能
忍的就忍,還要適時服下軟。
而且剛剛追他的人可能還在樓下蹲守著他,他不能離蘇秋亊太遠,這樣假如他和變態貼臉也有人能求救,而不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
蘇秋亊先一步下了樓,宋吟寸步緊跟,不敢落下太遠。
馬上就是宵禁時間,等他們回去宿舍肯定已經關了門,單憑宋吟本人是不可能進去的,但是蘇秋亊身份特殊,宿管會給一點優待。
他跟著蘇秋亊今晚就能有床睡,不跟就只能睡地上,宋吟分得清好壞。
宋吟緊跟著稱心的人形令牌,也給了一定的好態度,至少蘇秋亊比他走得快一步,他沒有故意找事地讓人到后面去。
蘇秋亊八尺有余,宋吟心安理得綴在后面,安全感滿滿,在男人暖爐子般的體溫烘托下,他遲愣了好久才聽到手機響。
彼時他們正繞著宿舍樓近道往回走,蘇秋亊提醒他有電話。
宋吟哦哦兩聲倉促接通,也許是蘇秋亊嗓音太低醇,剛接通宋吟就被對面的叫聲冰得一激靈“宋吟。”
dquoheihei”看了眼沒備注的號,宋吟含著東西似的含糊嗯了嗯,感覺腦子都脹了。
不該接的,是那混混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