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傳身教給于膠憐,不小心撞到人這么做就完全可以,不用一詞就指摘于膠憐離男人離得太近。
宋吟愣愣看著蘭濯池指尖的一塊帕巾,反應過來后翻了個白眼,他不對蘭濯池這一場教學發表意見,轉身就推門進了旁邊的一間房。
第一日三人不到辰時就下樓和店小一結清了銀錢,他們出了客棧坐上馬車,繼續往軍營那邊趕。
馬車的輪子咕嚕嚕碾過土地,遠離了熱鬧街市的范圍,駛進一片偌大的林子,在黃土上面印出一道道車轅。
中午他們又隨便去了家酒肆吃了些東西就繼續趕路,晚上找了家路邊的客棧繼續休息,這一晚睡醒之后再趕一個白天的路程,晚上他們就能到軍營。
宋吟心系著皇宮的情況,在客棧里也睡不太香,原本定的辰時起,他卻比原定時間還要早起半柱香時間,其他兩人本身就起得早,不用宋吟等,他們很早就吃過早膳坐上了馬車。
路過一個個小鎮和車水馬龍,宋吟在傍晚時間看到了本朝的軍營大帳。
宋吟扒在馬車車窗上往外望,看到軍營門口有兩個身著甲胄的士兵看守,他低頭摸了摸衣袍里的玉璽,皺著眉嘟囔“我不太想暴露身份,要被人傳到朝廷里,我不知道怎么解釋。”
嘟囔的聲音不大,都被馬車里的另外兩人聽見了。
陸卿塵被不要轉頭看的警告裹挾,他充耳未聞,目光直直盯著外面的朝廷要地,卻耐不過于膠憐屁股挪過去坐在他身邊“左相,你想想辦法。”
陸卿塵深深呼吸,他挪了一下視線,對上于膠憐睜起來很圓的眼睛,膝蓋上方的手指動了動“從軍營后面也能進去。”
宋吟立刻下了馬車,他繞到馬車前面給了車夫兩錠銀子,讓人過兩日這個時辰再來這里一趟,車夫收下銀子咧開一口白牙說得嘞,心花怒放地揮著馬鞭走遠,全然不管他們為什么要來這種血氣騰騰的地方。
陸卿塵以前來過一次軍營,是受人所托,對方想叫他捎一點東西進去給參軍的兒子,他應下了,不想在正門出示令牌,便找到軍營后面有條看管松懈的小路。
宋吟跟著陸卿塵繞到軍營后面,輕輕松松進到了里面。
他撥開一條垂下來的樹枝,站穩之后拍了拍頭頂上的草屑,他見前面都是些一個土包一個土包似的營帳,營帳里有亮光,時不時傳出粗獷的笑聲。
宋吟馬上想轉身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不成想剛轉了下腳步,他就和一個土匪樣子的糙老爺們直嗖嗖地撞上目光。
你面前的是本朝大將軍,率領鏢旗軍打過數十次勝仗,他在先皇在世時就和寧睢遠是先皇的得力左膀右臂。
宋吟“”
大將軍“”
在大將軍做出把他們抓起來”口型的前一刻,宋吟慌手慌腳拿出隨身帶著的玉璽,最后還是亮出了身份。
被征來當兵的人大多只有一個結局,在戰場上舍身赴死,死在別朝的刀槍或者鐵騎之下,給他們發放軍餉的是大將軍,每天和他們相伴的也是大將軍,他們是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見到皇上的。
所以沒有人認出于膠憐。
大將軍倒是見過,但是烏天黑地的他沒太看清臉,也不覺得皇上會跑來這種地方,沒朝那邊想。直到玉璽亮出,他辨出了于膠憐的模樣,當即就要拱手下跪。
宋吟簡直被古代這種動不動下跪的習慣嚇到了,他連忙出聲制止,差點就要上手去扶,余光看到蘭濯池輕撩起來的眼皮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