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宥整個人都呆住了。
按理說姚雨還有幾天就要到預產期了,可她現在只是小腹微隆,狀態比從前還好。他還沒來得及發問,姚雨就拉著他,往別墅的方向走。
蘇宥踉蹌了幾步。
“終于來了,快點,傅總在等你。”
“等我”蘇宥指著自己。
“對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傅臨洲家里逼著他結婚,他不想妥協聯姻,就想找個人假結婚一下,你不是都同意了嗎”
蘇宥完全崩潰,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不是,姚姐什么時候跟他說過這事的
他失憶了嗎
最重要的是,什么時候兩個男人也能結婚了
蘇宥帶著一大堆的問號上了樓,
“傅總說了,他會給你很多很多錢,你們就做表面夫妻,一年時間,幫他應付完父母就行。”
“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準備。”
姚雨笑了笑,“這需要什么準備反正是假結婚。”
“假結婚是什么意思”
“剛剛說了啊,就做表面夫妻,同居不同床,你替他擋住父母的聯姻安排。”
聽到同床兩個字,蘇宥的臉紅得更厲害,聲如蚊訥“那傅總為什么選我”
“他說你看起來比較乖。”
蘇宥把頭埋得很低,“傅總呢”
“應該還在他父母那里,這么大的事總要費點時間處理的,他說他待會兒過來。”
于是蘇宥摳著手,惴惴不安地等著傅臨洲的到來。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他來過一次,陪著姚雨來這里給傅臨洲送過一次文件。
傅臨洲的臥室是藍黑色的,如深海,也如濃稠夜色,淺深不一的藍層疊而出,延伸到窗邊,燈光被玻璃切割成細碎光束,灑在房間里每一個裝飾雕塑上,都透著冷意。
像是十九世紀的教堂,禁欲孤立,不可褻瀆。
和傅臨洲給人的感覺一樣。
可能是周遭環境太真實,姚雨的表情又太嚴肅,盡管有那么多不合邏輯的細節,但因為蘇宥內心深處隱隱有期待,他還是很輕易地就相信了這個荒唐的事情,而且他也習慣了被別人安排人生。
從父母去世到現在,顛沛流離寄人籬下,蘇宥對外界的安排總是逆來順受。
很快,熟悉的腳步聲傳了上來。
蘇宥再一抬頭,姚雨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他一人。
那腳步聲必然是傅臨洲的。
蘇宥連忙在心里打草稿,他想說傅總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錢我不要,我也不會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想
想要個家,這個他不敢說。
腳步聲愈發逼近,蘇宥又喃喃自語地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傅臨洲走到他面前了。
蘇宥緊張得不敢抬頭,整個人怕到哆嗦,可是傅臨洲俯身握住了他的手,又在他面前蹲下。
“緊張什么”
從傅臨洲身上傳來淡淡的木味,籠罩著蘇宥,他只覺得心跳陡然加快。
傅臨洲靠近了,香味更清晰,他又問了一遍“你緊張什么”
蘇宥低垂著眼,余光瞥見了傅臨洲微微彎起的嘴角。
傅臨洲在笑話他。
蘇宥感到害羞,迅速從臉熱變成渾身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