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極度危險的,他習慣了可控的一切,從事業到生活,如果有一天,他因為對某人動心,就變成了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那等同于摧毀了他十幾年來的努力。
他不允許自己成為那種畫面里的人。
傅臨洲站在陽臺上,靜看著遠處風景,任冷風灌進他的衣領,撲滅他躁動的心火。
長久以來的自縛,讓他對于這突如其來的悸動感到慌亂,他只能逃避。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和蘇宥拉過勾的手。
重新回到最開始,回到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會不會更好一些
萬籟俱寂,傅臨洲看著遠處星光黯淡,心中一片悵惘。
蘇宥醒來時頭還有些疼。
想去廚房熱杯牛奶,正好碰上從廚房窗戶拼命往里偷窺的徐初言。
“初言你在看什么”
徐初言愣住,“就你一個人”
“什么意思”蘇宥不理解徐初言的問題,他開門讓徐初言進來。
徐初言探頭看了看蘇宥的臥室,床上空無一人,他挑了下眉,“昨晚的事你忘了”
蘇宥一醒來就覺得餓得慌,還沒來得及多想,徐初言這樣一提醒,許多記憶就順勢翻涌上來。
記憶的最開始是他去酒吧,徐初言只許他喝一杯桃子果酒,他趁徐初言沒注意,點了杯烈酒,偷偷倒了一點進去。
然后就喝醉了。
同座的程大哥一直勸阻他,但也沒攔住他借酒消愁。
再后來,思緒就開始混亂。
朦朧中他好像看到江堯了,又看到徐初言拎著酒瓶氣沖沖地往江堯的方向走,然后掄起酒瓶就要往江堯的頭上砸。
下一秒的畫面卻消失了。
好像有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咦,這個人是誰
徐初言適時地提醒他,“昨天是傅臨洲送你回來的。”
蘇宥整個人僵住,“誰”
“你心心念念的總裁。”
蘇宥如遭雷擊,“你說傅總送我回來回這里”
“對啊,我把地址報給他的,”徐初言忽然彎起嘴角,撞了一下蘇宥的肩膀,笑道“你是被他抱走的,公主抱。”
蘇宥一大早接收這么大的信息量,腦袋直接宕機了半分鐘,然后才搖著頭說“不可能,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兩只眼睛看著他抱你走的,我干嘛騙你不然你醉得站都站不穩,是誰送你回來的”
徐初言想了想,又說“昨天是你自己打電話給他的,要不你看看通話記錄。”
蘇宥連忙翻找出手機,果然看到一條撥打給傅臨洲的通話,他失魂落魄地坐下來,還是難以置信,心跳快到讓他呼吸都變得不暢,“他抱我”
“是啊,不僅抱著你,神情還很關切呢,你醉醺醺地說胡話,他也沒厭煩,一直耐心地回答你的問題。”
蘇宥捂住臉,“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這是夢里才會發生的事情。”
他總是說這樣的怪話,神色還總是恍惚的,徐初言忍不住皺起眉頭,
徐初言抓開蘇宥的手,強迫他和自己對視,“蘇宥,醒一醒,不管傅臨洲對你是好是壞,回到現實中”
蘇宥怔怔地望著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話,”徐初言用指節扣了一下蘇宥的額頭,對他說“回到現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