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蘇宥連忙搖頭。
“有事情就說。”
蘇宥想起傅臨洲說過最討厭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我有點冷,但是圍巾在行李箱里,您能等我找一下嗎”
傅臨洲沒有立即同意,蘇宥有些局促,正想緩和氣氛時,傅臨洲把手上的圍巾遞給他。
黑灰色的方格圍巾。
傅臨洲好像一點都不怕冷,他穿得不多,圍巾也一直拿在手里。
“介意嗎”
蘇宥眨了眨眼睛,完全沒反應過來。
“介意的話,你就拿”
“不介意。”蘇宥手比腦快,話還沒說完,手已經接過了圍巾,他慢半拍地紅了臉,拿著圍巾又不敢戴,小聲問“可是您會不會冷您還是自己戴吧。”
“我不冷。”
蘇宥的手懸在空中,直到傅臨洲催他“快戴上,外面風更大。”
他才匆忙戴上圍巾,撲面而來就是傅臨洲身上的古龍香水味道,他把紅透了的臉埋在圍巾里,生怕讓傅臨洲看見。
“把圍巾塞到羽絨服里面。”
“啊”蘇宥沒明白傅臨洲的意思。
臨近出口,已經感覺到外面狂風亂作,夾雜雨雪,傅臨洲讓蘇宥停下來,他走到蘇宥面前,伸手將圍巾系得更緊一些,然后把蘇宥的羽絨服拉鏈往下拽了拽。
這個動作直接讓蘇宥呼吸停滯。
自然又親密,像是多年夫妻。
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蓋過周圍人來人往的嘈雜。
傅臨洲臉色平靜地站在他面前,認真地幫他整理圍巾,蘇宥鼓起勇氣抬頭看了傅臨洲一眼。
機場的燈光照得一切都變得虛渺,傅臨洲身后的玻璃幕墻映著漫天大雪,周圍是步履匆匆的人們,而傅臨洲的眼神只專注在他身上。
蘇宥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畫面。
傅臨洲把圍巾下擺捋整齊之后,塞進了蘇宥的領口,然后把拉鏈拉上,這樣不管多冷的風都灌不進去了。
傅臨洲收回手時,蘇宥連耳尖都是紅的,他小聲說“謝謝傅總。”
“走吧。”
蘇宥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傅臨洲身后,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江堯余光看到剛剛的畫面,他盯著傅臨洲,半晌又忍不住掩唇笑,戲謔道“臨洲啊臨洲,萬萬沒想到,我此生還有機會看到你變成這樣。”
“啊”季天昀勾著腦袋問“變成什么樣變成什么樣”
“滾一邊去,少兒不宜。”江堯揪著他的耳朵往前走。
季天昀嚷著“凍死我了。”
“不是你自己吵著鬧著跟過來的”
“你不是跟我說不會零下的嗎”
“你自己不會查天氣嗎我說什么你信什么”
舅侄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走出機場,蘇宥跟在傅臨洲后面,明明外面那么冷,他卻感到身體里涌動著一團暖流。
他看著傅臨洲的寬闊后背,心里再沒有風與雪。
和實驗室的負責人談判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敲定價格。
傅臨洲想把技術投入這一項支出白紙黑字地規定下來,以免之后對方漫天要價,但始終沒有達成合意,不過在傅臨洲有理有據的游說下,對方已經有所松動,答應了第二天再繼續談。
傅臨洲剛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李韻的電話。
“臨洲,你去德國怎么也不和媽說一聲過年前趕得回來嗎”
“應該趕得回去,”傅臨洲走到陽臺上,看著遠處的教堂,“這邊時間安排得比較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