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下午的工作,蘇宥收拾好東西,去了市立醫院,他在住院部九樓找到
了謝簡初,隔著門玻璃看到劉琴和謝明升在病床旁邊忙前忙后。
蘇宥等了很久,等到劉琴和謝明升拎著飯盒走了出去,才獨自一人推門進去。
謝簡初聽到腳步聲,拿起床頭的橘子就砸了過去,怒吼道“滾不是讓你們滾了嗎”
蘇宥彎腰撿起橘子。
“是我。”
謝簡初整個人僵住,緩緩回過身,看到了蘇宥。
“你竟然敢來”
“我為什么不敢來”
謝簡初笑得目呲欲裂,“你當然敢,你攀上傅臨洲的高枝了,你發達了,賣屁股賣成了安騰的老板娘,跪在男人兩腿之間”
“你在說你自己嗎說你那張照片”
謝簡初臉色煞白。
“謝簡初,我們兩清了。”
謝簡初哈哈大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笑到最后他又流下眼淚。
“你不該這么恨我的,毀了我,也毀了你自己。”
謝簡初望著天花板。
他現在太狼狽了,渾身是傷,一條剛打完鋼釘的腿被抬起來。
“好自為之吧。”
蘇宥轉身離開的時候,謝簡初把整個果籃都砸了過來,砸在蘇宥身側,撒了一地的蘋果和橘子。
“蘇宥,你以為你能忘掉過去的一切,能輕輕松松地開始新生活你胳膊上那些傷,傅臨洲看了會怎么想你就是個精神病,你遲早會發病的,先是自殘,流血,愈合又自殘,然后就開始傷人”
“不會,我不會的。”
謝簡初笑出聲來,“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忘了你高三有一天的夜里,拿著開信刀,劃自己的大動脈嗎”
“那次還是我發現的,是我救了你。”
蘇宥以為自己哭了,但他摸了摸臉,發現沒有眼淚。
他想到傅臨洲,內心就變得堅定。
“可是你輸了,公司開除你之后,你原來的同事們都跑過來跟我獻殷勤,他們在我面前罵你,說你活該,”蘇宥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動都不能動的謝簡初,漠然道“最后的結局是,你輸得一敗涂地,你才是真正的可憐蟲。”
謝簡初眼里的最后一抹光熄滅。
這回換作他的人生歸于黑暗。
走出謝簡初的病房,蘇宥走到醫院的樓層指引牌。
精神科在四樓。
蘇宥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這周周末去看心理醫生。
自殘不重要,可傷到傅臨洲該怎么辦
從醫院回煦山別墅,坐地鐵要一個多小時,蘇宥拿出耳機,木然地坐在座位上,周圍來來往往,他始終看著前方。
他很想傅臨洲,又害怕面對傅臨洲。
回到煦山別墅,整個房子卻是黑漆漆的,傅臨洲不在,蘇宥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撥去電話,幾秒之后,電話里傳來傅臨洲的聲音。
“傅總,您今晚有應酬嗎我看家里沒人。”
“你到家了”
“啊”
“沒什么,我也快到家了。”
蘇宥意識到不對,“傅總,您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