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瓣翕動“我,我”她自然是不愿意進蜘蛛窟了,聽說那地方又潮濕又陰暗,蛛巢里有成千上萬只巴掌大的紅蜘蛛,四處都是蛛絲和枯骨腐尸。
再者說,董謠的預知夢里可沒有這些。若是一個不小心,行差踏錯一步,惹到了窟巢里的蛛王,她十條命也不夠死。
她在心里罵了黎殊一句瘋子,求助似的望向花危。花危有些失神,像是在沉思什么,雙眸低低垂著,卻是沒注意到董謠在看他。
董謠咬了咬牙“師姐這樣做,是否太過激進你修為盡散,而我不過金丹期修士,若是莽莽撞撞進了蜘蛛窟,拿不出驗心鏡不說,說不準要將自己搭進去。”
“若不然,等師父閉關出來后”
沒等她說完,花危忽然抬頭“我帶你們去。”
他方才思量了一番,覺得黎殊說的不錯。雖然他相信其中有什么誤會,但其他人可不會這樣想,剛剛當著他的面都說得那么難聽,指不定背后要如何議論黎殊了。
若是能取出驗心鏡,證明兩人都沒有錯,不過是誤會所致,或許能解開她們之間的心結。
黎諄諄沒等董謠推拒“那就拜托你了,萎哥。”
她將儲物戒收好,邁著歡快的腳步離開,臨走前向兩人揮手“明日午時,天水閣外見。”
天水閣正是黎諄諄現在暫住的地方。
董謠禁不住在心底咒罵她,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回過神來,發現花危已經驅散眾人,退至了寢室外。
“阿謠,早些休息。”說著,他頓了頓,“我代黎黎跟你道個歉,過會兒,我便讓人送凝膚露來。”
董謠捂著發燙微腫的臉頰,心里氣得要死,白白被扇了一巴掌不說,如今還要陪那瘋子去送死。
抱怨的話堵在嘴邊,最后還是被她咽了回去“多謝師兄,我沒什么事。”
26緊張地發抖,而黎諄諄回了天水閣,在房間里不知道在鼓搗什么瓶瓶罐罐,弄完之后,躺床上一覺睡到了快晌午。
它也不清楚她怎么睡得著,但它連個屁也不敢放看在她系統欄金幣那么長一串的面子上。
為了保證她的睡眠充足,它甚至還耗費能量給她驅了一晚上蚊子。
等黎諄諄睜開眼時,吐出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
作為一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這般夏夜,連吹拂來的風都顯得燥熱。沒有空調,沒有電扇,沒有涼席,她這一夜睡得很不好。
見她醒了,26忙道“花危和董謠快到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一下”
黎諄諄點頭,撩開垂下的輕紗軟綢,赤著腳走到圓角櫥旁,打開柜門,看著櫥柜里放著一色的白衣,挑了挑眉。
26見她凝神不語,眼前瞬間閃過數種可能性莫不是衣服上被人下毒了,或者衣柜暗藏玄機,背后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機關。
它小心翼翼“怎么了”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不好看。”
“”
黎諄諄不喜歡這些白衣,看起來像是喪服。她昨晚睡覺前,照過鏡子,黎殊的容貌明艷,比起這寡淡樸素的白,她更喜歡瑰麗絢爛的紅。
她轉身走出天水閣,出門沒多遠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花危和董謠二人。赤著的皙白雙足,踮在被紅日曬得滾燙的石板上,她熱情地朝著兩人打招呼“萎哥,師妹,你們來了。”
花危頓足,視線落在她身上穿著的單薄褻衣上,他想撇開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向下,停在她細嫩白凈的纖足上。
她的腳趾圓潤小巧,不知是不是踮起的腳尖有些用力,腳掌泛著一圈淡淡的紅。
黎諄諄歪著頭,問“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