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導“記得。”
他語氣沒什么起伏“我喜歡吃的,你都愛吃。”
聽聞這話,黎諄諄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愛吃的食物,你也喜歡吃”
南宮導聽出她在玩文字游戲,一時間又挑不出什么錯處。見那雙炯炯有神的眸盯著他,像是在等他回答,他只好微微頷首。
黎諄諄“不用你回去,我愛吃烤蜘蛛,你去撿幾只來。”
南宮導“”
幾乎是在她嗓音落下的那一瞬,束縛感再次襲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轉過方向。
好在她說得是撿幾只蜘蛛,而不是讓他去生擒蜘蛛,他走到那滿地蜿蜒著血泊的戰場上,從地上撿了兩三只被壓死的紅蜘蛛。
他一天被召喚了六百多次,每次都是從半空往下摔,難免會有幾只幸運蜘蛛被隨機壓扁。
雖然紅蜘蛛死了,可那毛茸茸的冰涼觸感還是讓人渾身汗毛直豎,南宮導用他骨節分明且皙白的手指尖,捻起蜘蛛一條腿,面無表情地扔在她面前。
黎諄諄“幫我烤熟了。”
南宮導“沒有火。”
黎諄諄“鉆木取火聽說過沒”
“哪有木頭”
黎諄諄往四周看了一眼,蜘蛛窟里確實沒有木頭,這地方陰森又不見光,地上的泥土焦黑,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她慢悠悠道“鉆木取火的原理是通過摩擦生熱,你可以撿一根你的腿骨回來,沒準效果也一樣。”
“”南宮導聽不出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在下命令,但他一點也不想用自己的殘肢摩擦生火,只好搶在身體失去控制前,從褲兜里掏出了黑色打火機。
打火機上沒有多余的紋理圖案,簡簡單單的純黑色,他削痩修長的手指向下一扣,那頭蓋啪嗒一聲打開了。
黎諄諄沒問他剛剛為什么騙她沒有火,看到他隨身攜帶的打火機,挑了挑眉“你抽煙”
“偶爾。”
南宮導脫下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高級西裝外套,隨手用打火機點燃,火光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臉上,精雕細琢的眉眼似是渡上一層暖光。
他等了許久下半句,遲遲等不來她接話,側過頭看她“你還管我抽不抽煙”
黎諄諄雙腿有一搭沒一搭蕩在空中,不緊不慢道“我不喜歡煙味,最近先戒了。”
“我身上沒煙味。”南宮導將點燃的暗色西裝外套扔在死蜘蛛身上,往她身邊走了兩步。
他的腿又長又直,兩步就邁到了她雙膝前,暗色西褲的布料和火紅輕紗勾纏在一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氣氛莫名曖昧起來。
南宮導看著她的眸光,溫柔地溺出水來。那雙眼眸仿佛天性深情,用著一種近乎蠱惑的磁性音線問“有煙味嗎”
黎諄諄躺在半懸在空中的蛛網上,以她的角度只能仰視他,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目光漸漸下移,停在了他的頸上。
南宮導皙白的頸上有一小顆淡色紅痣,火光映在上面,隨著喉結輕輕滑動。
她神色不明,問“你結婚了嗎”
他也在打量著她,像是兩個狩獵者之間的暗中較量,似笑非笑道“沒有。”
黎諄諄又問“有女朋友了”
南宮導“沒有。”
黎諄諄“那你有四十七塊腹肌嗎”
南宮導“沒有。”
黎諄諄“你能在眼睛里笑出三分薄涼、三分譏諷,四分漫不經心的扇形圖嗎”
南宮導“”
她不解道“什么都沒有,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