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方才還熱鬧的仁和館卻是只剩下零散幾人了。
黎諄諄正準備將驗心鏡收起來,一抬眼看到花悲朝她走來“師侄女,方才我那般做,也是見蜘蛛窟有異,望你不要介懷。”
她態度客氣“您是長輩,思慮事情總要周全些,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那就好。”他臉上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這驗心鏡算是天山之寶,既已用過了,還是該交由我保管。師侄女意下如何”
黎諄諄挑了挑眉。
從在蜘蛛窟里見到花悲,她就察覺花悲似乎在有意無意地試探她。
特別是在知道她拿到了驗心鏡后,那般咄咄逼人的感覺更甚。
驗心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器,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破除謊言,花悲要它做什么
黎諄諄要驗心鏡沒什么用,但她現在靈石還未拿到手,為免節外生枝,她推辭道“師叔說的不錯,只是蜘蛛窟的異樣還未查清,若此事真與黎不辭有關,此物便是禍患,還是暫由我保管為好。”
一沾上黎不辭三個字,花悲果然不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甩袖離去。
黎諄諄回天水閣沐浴更衣,稍作休憩。在天黑之前,董謠將剩余兩千九百九十個極品靈石的靈票送了過來。
而花危不知是不是受了打擊,并未親自來送靈票,只是差遣身邊親信送來五千極品靈石的靈票。
董謠臨走前,紅著眼睛放狠話“黎殊,你不要太得意,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
這八千極品靈石不是一筆小數目,換算成現金可是八千萬,26不由有些擔心“你現在修為盡廢,拿著這么多錢,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黎諄諄“會。”
懷璧其罪,天山內外的窮苦修士不少,她一個元神已毀,修為盡廢的人,怕是連煉氣期的菜鳥都打不過。
她如今就差在臉上貼著幾個字快來搶我。
26慌了神“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跑路唄。”說著,黎諄諄從系統欄里花了十萬金幣,買了一個碧色儲物鐲。
原先的儲物戒她也沒有丟掉,就算是被弄壞了打不開,全當個裝飾品,反正戴在指間也不沉。
她收拾了一下屋子里值錢的首飾、靈草以及修煉秘籍,盡數安放進儲物鐲中。
見她這陣仗,26不解道“跑路你要跑到哪里去”
黎諄諄“去鹿鳴山。”
“你要去找男主”它怔了一下,提醒道“可天道不在你需要完成的任務里。”
“誰說不在。”她輕笑一聲,“我需要一顆強大到能匹敵黎殊原本的元神,而男主剛好有一顆這樣的元神。”
26“”
它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道“他是天道的一縷神識所化,除非他心甘情愿,不然你搶不走他的元神。”
黎諄諄挑眉“那就讓他心甘情愿嘛。”
夜幕降臨,烏云遮月。
黎諄諄數著時間,待宵禁之后,天水閣內外一片寂靜時,她將窗戶支起一條縫。
房門從屋內栓死,她透過窗戶觀察著天水閣外的長廊,見四下無人,她翻窗而出,雙足落在墻角下。
黎諄諄正準備起身,卻被26提醒“有人來了。”
盡管她什么聲音都沒聽到,還是老老實實貼著墻角跟,靜候著離開的機會。
天山只在特殊時期,才會執行宵禁門規。譬如眼下,魔頭的封印已破,卻遲遲不見黎不辭的動向。
照理來說,這個時間不該有人出現在天水閣。
黎諄諄直覺這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從系統欄里買了一顆閉息丹,服下后,悄無聲息地貼著墻根往后挪了挪。
從里拴住的房門被輕而易舉打開了。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寢室的房門向內推去,緊接著便聽到凌空刺劍的風聲,唰的一下,狠狠扎進了床榻里。
黎諄諄問26“你能看到房間里是誰嗎”
它還沒來得及回答,她頭頂上方不遠處的窗戶便被人推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