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能成為舞者,被那私生子從廢鋼廠的高樓推下,渾身粉碎性骨折,像是睡美人一樣被施了魔法,就此沉睡過去。
“你想什么呢”黎諄諄見他失神,伸手在他肩上一拍,“走呀,出去給董謠一個驚喜。”
她一瘸一拐要往外走,卻被南宮導拽住了衣袂,她回過頭看他“怎么了”
他似乎想對她說什么,薄唇微翕,最后也只是垂下眸“我背你吧。”
黎諄諄挑了挑眉,凝神望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好啊。”
她嫌蓑衣硌得慌,便讓南宮導將蓑衣脫了下來,從后面環住他的脖頸,向上一跳,輕松跳到了他背上。
南宮導一邊背著她往外走,一邊問“你就這樣出去”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出去引起惶恐,昨天淋雨淋得臉上的妝容都掉干凈了,現在說他是黎不辭,大抵也沒人相信。
而黎諄諄這張臉跟以前一模一樣,董謠又不是傻子,要是腦門上貼顆痣就認不出來她了,那這個修仙世界怕不是要完蛋了。
沒等黎諄諄回答他,出了慶陰廟,正急于解釋的董謠一抬頭,就跟她對上了視線。
四目相對,董謠微微張開的嘴抽搐了兩下,表情由驚愕逐漸凝結為不可置信。
黎殊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幾乎失聲“黎,黎殊”
黎諄諄像是沒聽見似的,視線甚至沒有在董謠身上停留,徑直越過她看向張淮之“曉曉睡著了”
張曉曉那顆閉息丹吃到肚子里,剛開始還照著她的叮囑在張淮之懷里裝睡,后來一不小心卻是真的睡著了。
張淮之點頭“小孩子容易犯困。”
她道“天色不早了,現在就啟程吧。”
被完全忽視的董謠,聽見兩人的對話,好似反應過來了什么。
張淮之的妹妹沒有死
怎么會這樣,她明明記得很清楚,他妹妹就是在雨停之前斷了氣。
董謠攥緊手中的油紙傘,三兩步追了上去“黎殊,你到底想干什么”
定是黎殊多管閑事救了張曉曉,要不然現在張曉曉已經死了,哪會讓她鬧出這么大的笑話來。
她擋在南宮導身前,讓黎諄諄想忽視她都做不到。黎諄諄看了一眼張淮之,神色迷茫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張淮之徑直從董謠身旁走過,嗓音有些冷“黎姑娘不必理她,不知道哪里來的瘋子。”
黎諄諄沒有過于偽裝,單純就是想看董謠氣歪鼻子的樣子。
她聽到這話心里爽了,用關懷地眼神看著董謠“真可憐,年紀輕輕一個姑娘,怎么就瘋了。”
董謠臉皮再厚,也耐不住這般冷嘲熱諷,她自知其中出了差錯,但具體發生什么,她卻不清楚,只能紅著臉看著他們遠去。
黎諄諄沒開懷太久,她的情緒總是像陣風似的,在南宮導背上趴久了,她便也開始犯困了。
她一路睡上了鹿鳴山外城,醒來時,半邊天都被夕陽燒紅了。
“到了”她嗓音沙啞,伸手揉了揉眼。
南宮導嗯了一聲。
黎諄諄夸贊道“你體力真好。”
這一次南宮導沒理她。
鹿鳴山外城熱鬧極了,因住著的都是剛剛煉氣期和筑基期的外城弟子,大多還未辟谷,飯香味飄在街上,張曉曉肚子咕嚕叫了兩聲。
黎諄諄被南宮導放了下來,她先去包子鋪里買了幾只大肉包,給了張曉曉一個,正要給張淮之,他卻搖頭拒絕“我已經欠了黎姑娘太多。”
“欠了那么多,就不差這一個包子。”黎諄諄塞到他手里,指著鹿鳴山修士報名處“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當我小跟班,陪我去修仙好了。”
說著,她正準備拉張淮之過去報名,卻在報名處眼尖地掃到了一個腰間佩劍青龍紋的白衣修士。
白衣在修仙界就意味著修為高,最起碼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而那青龍紋佩劍,在原著描寫中出現過,正是黎殊的瘋批師尊藹風的隨身佩劍。
她瞇起眼睛,問26“那個白衣裳的不會就是藹風吧就是那個閉關之后,走火入魔把黎殊捅成篩子的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