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寵們都被圈養在柵欄里,張淮之一靠上去,柵欄里便雞飛狗跳,是個靈寵就往他身上湊,擺出一副恨不得倒貼靈石也要跟他走的架勢。
而黎諄諄一靠過去,柵欄瞬間恢復平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樣,靈寵們該吃食吃食,該喝水喝水,愣是沒有一只靈寵愿意跟她。
南宮導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身后,微微俯首,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一聲“看來你的報名費要白交了。”
他離得太近,呼吸都噴灑在她耳洞里,又癢又酥,令她一個激靈。
黎諄諄掀起眼皮,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將他腦袋壓了下來,學著他的模樣,在他耳畔低語“話不要說太早,走著瞧。”
說罷,她還不忘壞心眼地往他耳眼里吹了口氣。
南宮導從沒有跟哪個女人這樣親密的接觸過,所謂的女人債,也不過是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
那口氣仿佛吹進了他腦子里,從耳廓一路酥到頭頂,他脊背微微顫栗,黑眸一閉一合之間,薄唇繃直成了一條線。
眼前倏而閃過一句尬穿天際的古老密語女人,你在玩火。
南宮導到底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或許黎諄諄只是玩心大起,她很快就忘記了自己的惡作劇,一心嘗試著結緣靈寵。
而他的視線卻始終沒能從她身上移開。
將整個靈寵市場都折騰了一遍后,黎諄諄終于放棄,她發現那些靈寵們好像避瘟疫一樣避著她,不禁讓她有些內心受挫。
張淮之倒是看得開,他道“黎姑娘若是不能修仙,我便也不去了。報名費一并算在我欠黎姑娘的靈石里,我明日便找個活計去賺靈石。”
往日張曉曉病得嚴重,離不開人。如今張曉曉服用過黎諄諄給的丹藥后,藥到病除,再沒有那副石藥無醫,病之將死的模樣了。
他可以一邊照顧張曉曉,一邊去找份活計賺錢養家糊口,余下的靈石則還賬給黎諄諄。
“誰說我不能修仙了”黎諄諄大手一揮,將方才張淮之摸過的一只靈寵花錢買下,“不是還有兩天,先給你買好靈寵,我的靈寵我會想辦法。”
她買給張淮之的靈寵,并不是隨便選的,眼前白身黑尾,虎齒虎爪,形狀像馬的靈獸名叫駮,傳說駮可食虎豹,震懾百獸。
能與駮結緣,普天之下,張淮之是第一人。
原文中張淮之是在成為天山弟子后,代表天山出戰宗門大比時,在董謠的陪同下,結緣并買下了駮。
黎諄諄雖然有點摳門,但向來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她才不會給董謠留下任何一點獻殷勤的機會。
張淮之感覺有點像做夢似的。
就在兩日前,他還在為食不果腹煩惱,而現在他卻擁有了自己的靈寵。
至少在遇見黎諄諄以前,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會到外城來,奢想修仙的事情。
他想問她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又怕問出來太過唐突。
而感激的話到了嘴邊,卻顯得如此單薄,張淮之摸了摸駮的鬃毛,鄭重道“黎姑娘,張淮之此一生,愿豁出性命報答姑娘恩德。”
黎諄諄當然知道張淮之是言出必行,知恩圖報的人,她微微一笑“舉手之勞,淮之哥哥言重了。”
說罷,她像是察覺到自己失言,捂住嘴“我今年十六歲,這樣稱呼哥哥可以嗎”
南宮導被她做作的模樣閃到了眼,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拿腔拿調地學著她“淮之哥哥,我今年十六歲”
雖然聲音很低,黎諄諄還是聽到了,她回頭瞪了他一眼,又滿懷期待地看向張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