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導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鼻頭向上慫著,齜牙咧嘴露出犬齒。
她怎么好意思腆著臉說出這種話來
誰替誰報仇
將他變成狗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她本人嗎
隔壁房間里的房客,赤身從火焰中連滾帶爬跑了出來,看到門口好整以暇倚靠著樓梯圍欄的女子,下意識地捂住了身體。
她挑眉掃了男人一眼,想到什么,搭在南宮導脊背上的手緩緩下滑,在他柔軟的肚皮中間摸了一把。
黎諄諄嘟囔了一句“蛋還挺大。”
“”
南宮導僵住了。
下一瞬,他開始劇烈掙扎,他不活了,他要去跳樓,他要摔死自己
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回去就要跟她同歸于盡
“你扭什么,別亂動。”
黎諄諄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朝著張淮之的房間走去,背后赤身的男人一聲聲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來人啊,走水了”
叫聲很快便引來了客棧小二,附近的房客也紛紛穿好衣裳,走出來查看情況。
那火勢是由火符引起,普通的水滅不下去,偏偏開客棧的掌柜和小二不是正經修士,最后還是房客出手幫忙滅了火。
只是耽擱了片刻,一排屋子都被燒了個精光,黎諄諄房間里的尸骸更是銷毀了大半。
張淮之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一打開門,便看到黎諄諄蹲在他房間外。
“諄諄,你怎么在這”他話音未落,黎諄諄便站起身來,哭喪著臉撲到了他身前,一手摟住張淮之的脖子,一手圈住懷里的南宮導。
她一言不發,埋頭在他頸中,纖長的睫毛時不時掃過他的皮膚,令張淮之渾身僵住,一動不動像是木樁子杵在原地。
南宮導便擠在兩人之中,她實在摟張淮之摟得太緊,以至于他的狗鼻子被柔軟的胸脯堵住,埋在溝壑之間無法喘息。
自從他被黎諄諄召喚到修仙界,便開發出了不同的死法,可唯獨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女人身上,還是被活活憋死。
南宮導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憋屈的死法,他拼命搖晃著狗頭,在瀕死之際發出一聲虛弱的叫聲。
“汪”
黎諄諄慢了半拍,反應過來懷里還抱著南宮導,不甚情愿地松開了張淮之“淮之哥哥,我好怕”
她擠不出眼淚來,便只好低埋著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從張淮之的視角來看,恰好能看到她脖子上泛紅的印記,他甚至沒注意到她懷里的狗,皺起眉“發生了什么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黎諄諄吞吞吐吐,半晌才遲疑道“淮之哥哥,你聽說過黎不辭嗎”
黎不辭的名號,便是剛滿歲的無知小兒也知曉,張淮之頷首“黎不辭怎么了”
“我昨夜睡不著便出去走了走,途中遇到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我見他可憐,便準備將他帶回來”
黎諄諄將懷里的南宮導給張淮之看了一眼,頓了頓“我跟著流浪狗進了一條小巷,卻無意間撞破一個異瞳黑衣的男人在殺人。我害怕他殺了我,便一路跑了回來,誰知道他也跟著我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