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導沒有動,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開口“你不問我怎么換回來的嗎”
黎諄諄畫符的動作一頓“你咬破了我的舌頭,第一次在布坊里是這樣,剛剛也是。互換身體的關鍵在于我的血,我猜的對嗎”
聽聞此言,南宮導垂下眸,這才意識到,他對于黎諄諄的很多印象,還停留在八年前的那個她身上。
而她在摔成植物人后,靈魂脫殼,穿梭在數個世界里,像是如今這般,替所謂的系統局完成任務。
她不再是以前的黎諄諄,現在的她聰明,冷靜,果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最重要的是,黎諄諄已經不喜歡他了,她心里沒有他,眼里也沒有他。
除了錢以外,她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但這樣不好嗎
黎諄諄跟他只是金錢和利益合作關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拈酸吃醋,動輒便在他面前掉眼淚,更不會糾纏他,質問他。
如今她顧忌眾多,也不會再讓他隨便去擋劍送死。
這樣不好嗎這樣很好。
南宮導斂住眉眼,答了一聲“是,你猜得不錯。”他走向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體,褪下浸泡在污血中的衣袍,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向來是愛干凈的人,穿上血衣時,他全程皺著眉頭,想到任務完成后的兩個億,又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這兩個億也不是非賺不可,只是黎諄諄不會因為他不想賺這個錢,便放他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軌道上去。
既然無法避免,那便只能接受。既然黎諄諄能獨自完成九個世界的任務,他又怎么不能忍一忍,協助她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黎諄諄比上一次畫符要快上許多,她多畫了兩張火符,一張貼在了尸體上,一張收在自己衣袖里。
當火符被催動時,她正準備拉著南宮導轉身離開,卻聽見假山外面傳來動靜。
“君懷,你要帶我去哪”
倉促的腳步聲和女子的低語幾乎同時傳來。
黎諄諄掃了一眼假山外,看到地上被太陽拉長的身影,反手抓住南宮導的手臂,從假山的另一側退了出去。
這個節骨眼上,想必那些宗門的掌門人和三大家族的家主們應該不會隨意走動,而來人剛好又是女子。
若是她沒猜錯,假山外說話的人該是那位行走的錢袋子,被妖怪劫走的鹿鳴山掌門之女了。
那叫君懷的人是誰,她記得掌門之女所嫁的潁川荀氏家主好像不叫這名字。
難不成是那個劫走掌門之女的妖怪
黎諄諄來不及思考太多,地上的火符已是燃燒起來,而那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此處是寶靈閣后院的后花園,雖然假山重巒疊嶂,但若是想要在人眼皮子底下藏身,卻也并不容易。
更何況假山內燃著尸體,待到那假山外的人走近,必定會被此處吸引,倘若走近查看,他們兩人便會就此暴露。
要是那假山外,名叫君懷的人就是劫走掌門之女的妖怪,那他們在此豈不是要打草驚蛇,萬一將妖怪嚇跑了,黎諄諄便是得不償失了。
鹿鳴山掌門在原文中,可是發布了高額懸賞,道是如果有人能救回他的小女兒,他愿以一千極品靈石,及萬寶閣中的一樣極品靈器作為酬謝。
潁川荀氏家主也放言,誰能殺了妖怪,或是活捉了妖怪回來,愿以荀氏家寶凝元靈草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