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導聽到這話,低低道“我是人,不是個牲口。”頓了頓“那時候你還小。”
黎諄諄比他小上一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多點,就算是到他倆分手的那一年,她也不過剛剛十九歲。
親歸親,抱歸抱,南宮導從未想過再進一步越雷池。畢竟他不喜歡黎諄諄,負不了責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我現在也還小。”她翻了個身,在兩人之間留下足以填下半個人的空隙,“希望你繼續做個人。”
南宮導看了她一眼。
黎諄諄背對著他,青絲如瀑散在玉枕上,那紅紗之下的肌膚似雪似霜,細網所織的輕紗仿佛綻放在雪地里的玫瑰,烈焰般焚燒著。
他唇線緊繃成一條線,垂下的睫毛顫了顫,也側過身去,背對著她的背,不敢再多看她了。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直至南宮導聽到了房間外,樓梯上來自董瑤的腳步聲。
好巧不巧,他們兩人藏身的這間屋子就在樓梯旁左手邊的第三間,若是董瑤挨個推門,這間房大概要首當其沖被推開。
黎諄諄也聽到了聲音。
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下來,董謠夢里的那個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她剛剛用符紙變出來的假人。
若不然董謠早就直接沖上二樓了,怎么會在樓下耽擱那么長時間。聽董謠那踩得蹬蹬響的腳步聲,大概是因為被她戲耍了一通,現在正惱火著。
黎諄諄翻過身來,也顧不上什么面不面子,一把攥住南宮導的手臂,低低的嗓音中帶著些許哀求“幫幫我”
正如黎諄諄所料,董謠直奔著預知夢里黎諄諄的藏身之處而去,卻在衣柜里發現了一個毫無生氣的假人。
她又氣又惱,但冷靜下來后,董謠便繼續在青樓內搜查起來。
董謠還有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既然黎諄諄能將假人藏在這里,便也證明了黎諄諄現在就藏身在青樓里,還沒走遠。
她將整個大堂都翻了一遍,在東西南北四個角的房間里都發現了假人,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董謠不禁有些著急了。
她蹬蹬踩著樓梯上了二樓,一眼掃過去,二樓這一排約莫有十二三間房,她幾乎想都沒想,朝著左手邊就近推開了其中一間。
屋子不大,能藏身的地方更是一目了然,房梁上,屏風后,床底下,衣柜里,董謠像是一陣風似的,將藏人之處掃了一遍。
這屋子里沒有,董謠轉身推開了左手第二間。這一次,她一抬頭便在房梁上看到了張淮之,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略有些尷尬。
董謠攥了攥手中的鳥哨,收回視線,將屋子里其他能藏身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倒是沒想到,黎諄諄竟然沒跟張淮之藏在一起,她方才數數的時候,分明聽到黎諄諄說了一句什么你們看著藏,我跟淮之哥哥先走一步。
董謠自然不會讓張淮之去死,這正是她挽回自己形象的好機會,她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張淮之,而后不動聲色將房門掩好,走了出去。
在董謠推開左手第三間房門的時候,南宮導倏而起身,褪下上半身的衣袍,在帷帳內壓在了黎諄諄之上。
黎諄諄只怔了一下,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是要誤導董謠,讓董謠以為這房間里的人是青樓里的客人和妓子。
她本來說讓南宮導幫幫她,是替她去死一死,卻沒想到他的腦回路竟是這般。
南宮導撕開了烈焰般火紅的輕紗,他將被褥扔到一側,微微俯下身,用著低不可聞的嗓音“叫。”
黎諄諄又沒有經驗,哪里知道該怎么叫,她無措地看著他,張了張嘴“我不會”
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那大片雪白細膩的膚,南宮導輕吐出一口氣,掌心攥住她的手臂抬高,薄唇貼在修長的頸上,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