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看了一眼那遠去的修士,又看了一眼班十七,咬著唇“我還是不參加了”
“為什么不參加”黎諄諄道,“這張琴是用來捉妖降魔,提升修為,而不是單純拿來欣賞。倘若音修僅有觀賞性,卻無實用性,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那豈不是本末倒置”
王徽音的表情略有松動,班十七將古琴遞到她手里“過會進了場地,我再教一教你怎么在琴音中注入靈力。”
她點點頭,看向黎諄諄“諄諄,就算我報名,那也還差一個”
班十七每每在張淮之和南宮導的事情上,便會撒手不管,也不知是有意看好戲,還是覺得黎諄諄兩相為難時非常有趣。
黎諄諄知道請不動班十七,便給王徽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將南宮導的名字報上去。
王徽音還算機靈,她抱著琴跑向報名處,三兩下填好名字和門派,便取了幾張入場的牌子回來。
宗門大比百年一次,五岳六洲的大宗小派都來參加,那參賽的場地占地面積極大,足有兩個荀家老宅那么大。
比拼的場地懸浮在山壑之上,離地約莫有百尺高,共設有十個圓形擂臺,擂臺地面上雕刻著陰陽兩儀的圖案,而圍欄則是用金子打造出來的龍身,遙遙望去,金燦燦很是震撼。
擂臺幾尺外用云層堆積出一個個座位來,由上至下,頗有大型體育場的味道。
黎諄諄走在登云梯上,越往上臉色越差。
也不知鹿鳴山的人有什么毛病,鎖妖塔那么高便不提了,今日不過是比拼一場,也要將比賽的場地設得這樣高。
她的雙腿隱隱發軟,卻還是一言不發地堅持向上走著。張淮之就在她身側,自然看出了她在勉強自己,他停下腳步“諄諄,我背著你。”
“你方才還在胸悶,身上又那么多傷,怎么能來背我”她搖頭,“我可以自己走。”
張淮之沒想到他剛剛因私心不想讓她和南宮導一起乘坐蠱雕,隨口說出的借口,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抿了抿唇,遲疑了一瞬,轉頭看向了南宮導“南宮大哥,能否勞煩你”他嗓音低了些“將諄諄背上去。”
張淮之知道南宮導不會拒絕。
事實上,南宮導也確實沒有拒絕,他走到她身旁,微微俯下身子。
雖然黎諄諄是有意引導張淮之說出這句話,但她的難受卻不是裝出來的。她勾住他脖頸的手臂有些無力,走兩步身子便要滑下去,南宮導便只好伸手托住她的腿。
她在他背上緩了好一會,總算壓下那想要嘔吐的感覺。
張淮之就跟在南宮導身旁,她也不好直接跟他對話,便將摟住他脖頸的手騰開一只,指尖在他頸上微微動著,一筆一劃描出幾個字為什么不參加。
也不知南宮導是沒認出她寫的字,還是不想理會她,他沉默著,一言不發向上走著。
黎諄諄又動起了手指我想讓你參加。
他還是不理她。
她瞇起眼,伸手捏住了他被咬出一個耳洞的耳垂,似是在提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