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眼望不到未來,看不清結局,她還是愿意鼓足勇氣邁出了第一步。
大抵南風要比黎諄諄還要勇敢些她赴的是必死之局。
當黎諄諄拿出驗心鏡的那一刻,便相當于在天山掌門花悲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盡管早在她用著本來的面容出現時,天山之人就在懷疑她的身份,但她只要不承認,他們便也拿她沒法子。
這樣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黎諄諄只是想給死去的南風,一個再好些的結尾。
驗心鏡的鏡面澄澈如湖泊,不染一絲纖塵,泛著淡淡的柔光。只一眼,天山弟子們便認出了此物。
“那驗心鏡不是被黎殊拿走了她真是黎殊”
“外邊傳言黎殊被黎不辭劫走了,她怎么跑到什么不倦宗去了”
“我就說世上怎么可能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怪她能奪得宗門大比的魁首了。”
“可她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們,還說自己叫什么黎諄諄”
天山弟子們的議論聲不算小,鹿鳴山掌門也是知曉驗心鏡的,他盯著黎諄諄,面目略顯猙獰,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他的沉默,便像是證明了王徽音和南風所言的一切。
天山掌門花悲冷冷看了黎諄諄一眼,將視線轉移到鹿鳴山掌門身上“此事事關重大,看來要先捆起來,傳稟到天官那處去了。”
天官便是天界與修仙界聯絡的仙官,平日修仙界的大小事宜都是各個宗門商議著來,若是驚動了天官,那定是五岳六洲無法商議定奪的大事。
盡管鹿鳴山掌門還想掙扎,被班十七擰著手臂,他動彈一下便要感受到刺骨之痛,不多時被便人用捆仙繩綁住了。
黎諄諄攥著驗心鏡,正準備去跟張淮之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隱藏身份,卻見張淮之搖晃了兩下,竟是撐不住一頭栽了過去。
班十七一把提起張淮之的衣襟,摸了摸脈搏,沒等她開口問,便道“無妨,就是疲勞過度,睡一覺就好。”
她腳步一頓,轉而看向了南宮導。
約莫是吃了安樂丹,他感覺不到疼痛了,此時他看起來倒是比張淮之的面色好些。
黎諄諄視線落在刺進他胸口的青鋒劍上,上前要攙扶他,卻被他側身躲開。
“你準備一直插著這把劍”她伸手攥住他微微緊繃的手臂,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扯著他往一旁走去。
南宮導不理她,像是決心了要做個啞巴。
“你氣他刺了你一劍是不是”黎諄諄停住腳步,她從系統欄里兌換了一把匕首,轉身遞到他面前,“你刺回來。”
此時她頸上的傷口已是微微凝住,像是流蘇般垂下的鮮血干涸,黏在雪白的頸上,仿佛月季荊棘的根莖。
南宮導黑眸望著她,一言不發。
見他不接匕首,她捉住他的手,將刀柄塞到他掌心里。用自己的手掌裹著他的手和刃,腕下用了幾分力,帶著刀刃一寸寸刺向自己的胸口。,,